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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帖是彻底毁了。
司露微不做饭了,天天往外跑。
司大庄被她打了一顿,好在皮糙肉厚,也没伤着什么。
只是每顿都要出去吃,就跟去吃猪食似的,吃得司大傻子唉声叹气。
沈砚山一贯阴沉,这几天更是脸沉得能滴下水来。
这天,司大庄买了酥皮点心,知道司露微喜欢吃,就让小弟送回家。
小弟准备挂在门上,突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小弟微愣,继而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妹妹,大庄哥让我送点心。”
司露微认识这人。
他叫孙顺子,今年才十四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将来也是第二个司大庄,又傻又憨。
他平时看到司露微,眼睛都发直,且不肯叫姐姐,无论如何都要喊一声“妹妹”
。
“别乱叫。”
司露微蹙眉,接过了点心。
她砰的关上了门。
孙顺子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那模样——长腰细肩,但前后都有料,他有点心猿意马了。
他背后对司露微总能起各种歪心思,但当面是不敢造次的,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他急急忙忙跑去告诉司大庄:“你家妹妹回家了。”
司大庄一听大喜,打算回去堵住司露微,让她煮一顿午饭。
沈砚山却拉住了司大庄的后领。
司大庄很高,沈砚山跟他一样高,只是没他那么壮。
就体型上说,两个沈砚山才能顶一个司大庄。
“下午有事,你把人全部叫上,等我吩咐。”
沈砚山道。
说罢,他自己走了。
司大庄喊:“五哥,你干嘛去?”
“我回家一趟。”
沈砚山头也不回。
沈砚山走得很急。
回过神来,他强迫自己有条不紊慢慢走,可脚步不知不觉又加快了。
他心里是有气的,气却不过那么点,不够这几天漏的。
漏了气,心虚就浮上来。
到底是他烧了司露微的书,司露微发脾气,他无话可说。
回到家时,他发现司露微正在收拾包袱。
她把自己的衣裳都装好了,这是下定了决心不肯再跟他们过了。
沈砚山瞧见这情形,心先凉了半截。
他原本性格就沉默阴郁,此刻冷着脸,就更显得刻薄阴狠。
“做什么?”
他闲闲开口,眼睛从她身上扫过。
司露微不看他:“我要搬到饭馆子后面的库房去住,以后在那边做事了,来回跑不方便。”
沈砚山夺下了她的包袱,狠狠扔在了地上。
他反手扼住了她的下颌:“小鹿,那天的话我是没说清楚吗?你想走,不问问我?”
司露微抬眸看着他:“我还在县里,不过是隔了几条街,人又不跑。
五哥想要找我,随时都可以。”
沈砚山露出一个冷笑:“跟我玩心眼?”
“不敢。”
沈砚山手里的力气加重:“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家里。
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如果去饭馆子住,我就派人砸了那饭馆子。”
司露微的呼吸有点重。
她死死咬牙。
“五哥,何必欺人太甚?当初是我和我哥哥救了你,否则你就烂在街上了。
这街上死过的人还少吗?官府派人往乱坟岗一扔,被野狗咬得连块全尸也没有。”
司露微慢慢道。
她眼睛里,全是厌恶。
沈砚山心里也发狠。
他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冷冷道:“欺人太甚?谁教你咬文嚼字?那个徐大才子?”
屋子里寂静。
司露微没答这句话,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沉默,沈砚山也沉默,两个人默然了半晌,心里都委屈。
却是各自委屈各自的,一点共同之处也没有。
“去做饭,吃好了下午有事。”
沈砚山最终退后几步。
司露微捡起了包袱,沉默了良久,有点任命,不敢把沈砚山这个麻烦招惹到饭馆子里去。
她放下东西,去厨房忙活了。
她做了三个人的午饭。
司大庄平时是不敢带狐朋狗友回家的,因为司露微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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