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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爱党叫醒大家,让所有人往左边挤了挤。
然后拍着空出来的位置,对顾清石温声说道:
“顾知青,来,凑合躺一会吧,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顾清石闷声说道,“谢谢陈知青!”
他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内心却在腹诽抱怨。
切,装什么好人?
刚刚张区阳威胁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现在倒是装的人模狗样。
我呸!
别想让老子领你的情!
心里骂骂咧咧,也不影响他钻进温暖的被窝。
清晨,天光放亮。
院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在走动。
女知青们惊讶的发现,今日的男知青竟然集体赖床了。
直到日上三竿,男知青们才开始起床穿衣。
在张区阳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顾清石硬着头皮出去借钱。
置办新棉被,不仅需要钞票,还需要棉花票和布票,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承受的。
父母被下放的太过突然,家中钱财基本全被没收了。
若非断绝关系后,及时报名下乡。
靠着那一百八十块的知青补贴,他又节衣缩食,精打细算,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落水后,他不仅要负责自己的医药费,还有薛琴晚的那份。
另外,他的棉鞋没了,又想方设法置办了一双新棉鞋。
而薛琴晚为了救他,一身的棉衣棉裤加棉鞋都没了,他是硬着头皮,假装看不到,才躲过赔偿的。
即便如此,如今他全身上下,满打满算,也只剩十来块钱,根本赔不起新棉被。
顾清石满心悲凉,有种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憋屈感。
情势所迫,他硬着头皮,找到了薛琴晚。
薛琴晚有钱,可以借给自己。
况且上辈子,她拿走了自己那么多钱,这辈子还一点不是应该的?
“薛知青!”
薛琴晚刚吃完早餐,正准备回屋时,就被顾清石拦住了。
“什么事?”
她一脸冷漠,语气相当的不耐。
顾清石期期艾艾请求道:
“薛知青,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还有布票和棉花票?
我……我弄脏了张知青的棉被,要还他一条新棉被。”
薛琴晚双目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怒视着顾清石。
“不是,顾知青,你搞搞清楚,我们两个什么关系?
你张口就要借一条棉被的钱?你是不是有病?不借!
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借!”
一把推开顾清石,薛琴晚怒气冲冲的回了卧室,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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