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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搁冷柜里搁到傍晚时,你那领队下来跟我说,说下午身体不舒服,说话冲了点。
这会倒是和善了很多,跟我道完歉,还解释原因,说是吃哈密瓜会腹泻不能吃,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所以才会说不认识什么年轻女人。
后来又问了问我,你长什么样。
可能是对上号了,跟我说,这是队里最年轻最厉害的女领队。”
老板把装好的提子递过去,笑得两眼打褶子:“年轻有为啊。”
曲一弦心一动,转头看了眼忙着装车清点物资的救援队,问:“那领队是哪位你还记得吗?”
她这问题问得有些奇怪,老板多看了她两眼,转而去看忙碌的救援队:“不在这……出来了出来了,就站门口台阶上那个。”
曲一弦循声望去。
彭深如巡视他的江山领土般,负手立在宾馆的旋转门前。
——
晚上八点。
救援队准时出发。
车队才驶出五道梁的关口不久,天色就慢慢地变了。
风裹挟着碎石粒扑簌着往车窗上敲打,眼看着,是要起一场暴风雨。
五道梁离雪山的距离较远,一路翻山越岭,缓坡急坡,风走沙起。
近雪山时,唯一的那条柏油路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风呼啸而过,带着雪粒刮得车头一偏,难以把控方向。
曲一弦是领队的头车,见状,将手台调至车队的队内通话频道:“准备进山了,注意横风。”
大西北的横风有时邪得狠。
那风能从你的车底盘处猛得上掀,像是在车底藏了只巨兽,那巨兽起身顶起车底盘,带的方向不稳,若错失最佳回稳时机,车被掀至路边撞上栏杆损坏点防撞杠都还是小事。
最怕是在万丈高的桥面上,横风一掀一拽,车能直接从桥上翻下去,车毁人亡。
曲一弦在南江从未遇到过这么霸道的横风。
唯一一次觉得自己握不住方向盘,还是台风天,从跨海大桥的桥面上经过,那风呼啸着推搡着,把车推得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会失了掌控般。
但饶是如此,也不及西北的横风带给她的心里阴影要大。
——
到雪山山口时,已是深夜凌晨。
车道上停了数辆车,横竖排列着将整个车道租得水泄不通。
曲一弦切闪了两下车灯。
停在路中央犹如路障的那辆途乐紧跟着似回应一般,也闪了两下车灯。
随即,车门一开,沈青海从车上下来,边搓着手边小跑着,满脸兴奋地跑至曲一弦的车前。
曲一弦开了窗,不知道藏在车里哪个角落的貂蝉,忽的一道白影般从仪表盘上蹿过,扒着车窗,好奇地探出个脑袋。
她啧了声,没得商量地拎着它的后颈往傅寻身上一扔,问:“你这什么情况?”
她停下来,身后所有的越野车都缓缓地亮起双闪,有序地停靠在了车道上。
这一片漆黑的雪山路上,暖白和萤黄色的车灯灯光交织着,映照得整条车道亮如白昼。
沈青海才站了一会,就冻得鼻尖发红,他眼神闪烁,看了眼曲一弦,说:“袁哥让我看见你来就追上来先汇报,我守着出口,没见着有人下来。
这一片平矮些的丛林,也有顾队的小队定时巡逻看管,围得跟铁桶似的,绝对不会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曲一弦面露赞许,对他笑了笑:“那你是想跟着车队上山搜救,还是继续守在山下?”
沈青海犹豫了一瞬,说:“我守着吧,车队有那么多人上山了,我在山下还能给你递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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