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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冉顿了顿,对青黛叮嘱:“你就守在此处,我一刻便出来,若我不来,你立即回宫找紫叶和小多。”
青黛非常听话:“是,小主小心。”
姜云冉颔首,她侧过身来,非常灵巧就钻入了广寒宫。
她并非鲁莽,也不是好奇,这宫里的一切都是她往上爬的机会。
一个人得多么苦闷,才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跑来广寒宫哭泣?
她一定痛苦,委屈,又有天大的不甘。
姜云冉决定远远看上一眼,再来分析利弊。
她脚步很轻,一路在残垣破壁中穿行,广寒宫前殿门窗紧锁,看不到其中模样。
两侧回廊墙壁斑驳,朱漆掉了一地,路上有一串串的脚印,凌乱不堪。
经常有人在此处行走,却无人打扫。
姜云冉飞快扫视一眼,便穿过月亮门,往后殿行去。
先入眼的是早年宽敞平整的望月台,几十载过去,观星台一片灰尘,已经久无人踏足。
整个广寒宫草木凋敝,破败不堪,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又是谁,经常过来广寒宫呢?
忽然,姜云冉脑中回忆起方才宫门前的铜锁。
只有那铜锁的锁眼光亮如新。
开锁进门,肯定有正当差事,莫非此处还有废妃幽闭?
姜云冉思绪飞转,她脚步轻灵,提着裙摆,一路往哭声迅速走去。
绕过一口枯井,她在回廊的廊柱之后,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人身上穿着大宫女的浅蓝宫装,背对着游廊,跪在地上烧纸。
宫里是没有元宝纸钱的,宫女无处可以采买。
姜云冉呼吸几乎不可闻。
她仔细看着,发现那宫女烧的是厕纸。
不过厕纸上被人仔细剪出了铜钱印子,勉强算作纸钱。
哭声断断续续,那人嘴里嘀嘀咕咕。
“阿妹,是阿姐的错。”
她哽咽道:“阿姐想错了,那不是富贵窝,那是阴曹地府。”
她说得艰难,哽咽得喉咙发干。
“阿姐错了,阿姐对不起你,阿姐……”
姜云冉耳朵动了动,从她哽咽的哭声里,发现了一丝熟悉。
她听见过这个声音。
之前见她时,她冷傲跋扈,吊眉竖眼,满身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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