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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选择（第2页）

“殷大哥，你看看现在的安水村，还是以前那个和平美好的小村庄吗，这里也是溪娘所生所长的地方，她不会希望看到如今的惨状”

。

“如果你要报仇，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你怎么折磨这些村民，死去的人已经永远地死去了，不会再回来”

。

“你说得轻巧，如果你是我，你能轻易放过这些人吗”

？

殷长欢冷冷一笑，满面嘲讽。

“我不知道，一个外人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

雪凝音垂下眼眸，语气平静而淡然。

“不知人苦，不劝人善”

。

不知人苦，不劝人善！

一片沉默，在场众人没有再说话。

“但我也说过，要能为了心中所爱之人负重活下去”

。

“殷大哥，你可知溪娘的魂魄一直没有离开，被你的执念禁锢着，无法前往彼岸转世”

。

“你说什么，被我的执念禁锢”

。

殷长欢一愣，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是，溪娘的确还没有离开，相反，你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

“有一种秘术，名曰聚灵，可以聚拢死去之人失散的魂魄，甚至还可以叫阴阳相隔的人再见最后一面”

。

“在下不才，恰巧略通一二，殷大哥，你还想再见到溪娘吗”

？

哪怕是为了最后的道别。

除此之外，雪凝音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一介外人，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无权置喙殷长欢复仇的行为。

什么以德报怨，如果不是当事人自己情愿，旁人拿这句话去劝说，实则就是一种道德绑架。

就好像一个人道了歉，另一方就一定要接受一样。

而姗姗来迟的抱歉，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呢？

但如果是溪娘要殷长欢放下仇恨，雪凝音想，殷长欢大概是会情愿的，她也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有资格和殷长欢这么说的人。

何况没有见到顾溪娘最后一面，一直都是殷长欢的遗憾，相信对于顾溪娘来说，也是一样。

毕竟她那时是在盼望着自己的夫君能够回来。

谁能想到，第一次的分离，就是永别。

“你疯了，本大爷看你是真的魔怔了，这事你大不了不要管了，何必强行使用聚灵术”

。

小白远没有雪凝音的心平气和，急躁地跳来跳去。

它是不明白雪凝音为什么一定要帮殷长欢和顾溪娘。

以雪凝音的修为，用聚灵术有些勉强，稍有不慎，反而会遭到反噬。

故而在小白看来，这就是赔本不赚的买卖，自己辛苦一场，也落不了什么好处。

“小白，这人世间的真情本就不多，何况像他们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就更是尘世难求，一点反噬，实在算不了什么”

。

“好好好，你有理行了吧”

。

小白最后还是让步了，其实就算它坚持己见，雪凝音想做的事情它也拦不住。

而且，就像雪凝音所说，本就殊途的爱情，居然没有产生嫌隙，反而是心心相印，矢志不渝。

纵然它只是个灵兽，心中也不免有一些感慨和遗憾。

如果，少一些刻骨的偏见，一切的悲恸大约就能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