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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轩沉静如水的嗓音打断了二人,“把碗碟洗了,你可以下山了。”
说罢,起身去了屋里。
俞柏彦一脸笑容僵在脸上,他可是客人,有这么对客人的吗?
阿薇知道二人关系亲密,开玩笑不打紧,但有她在,没道理总麻烦人家,便笑道:“你歇着,我来洗。”
俞柏彦眼珠子一转,觉得某人有些反常,立马拦住了阿薇,郑重道:“嫂子,你不可帮我,万万不可帮我,快进去陪辰轩吧,今天的醋溜茄子酸了些,他吃了正不舒服呢。”
酸了?阿薇不解,辰轩从前不排斥吃酸味呀。
和俞柏彦道了声谢,她搁下盘子往屋里去了,辰轩坐在书案前,轻抚书页,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我给你倒杯水吧。”
阿薇道。
辰轩放下书,看了她一眼,“不用。”
阿薇哦了一声,不知道再要说些什么。
辰轩和俞柏彦,一个太沉静,一个太闹腾,她想不通这二人怎会成为朋友,只是觉得,辰轩若能多说几句话就好了。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辰轩抬头温声说,“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阿薇应下,心下终于稍有暖意,侧头看了溪边奋力刷碗的俞柏彦一眼,真心疼那些盘子呀。
到了傍晚,俞柏彦终于要告辞离开,天空却下起了一阵不小的秋雨。
“得了,走不了了。”
俞柏彦也颇为无奈,“看来,得打扰你们一晚上。”
俞柏彦嘴上虽皮,也晓得小别胜新婚的道理,本想蹭两顿饭吃就离开,没想到老天爷却要让他做个彻头彻尾不识趣的人。
阿薇面露难色,辰轩却直接对俞柏彦道:“屋里有伞。”
俞柏彦看着湿滑的泥地,脸色比苦瓜还要苦,“你当我赖着不走?你不怕我滚下山去?”
天色越发暗沉,雨却不见收势,俞柏彦站在廊下与辰轩商量,“我看这廊下飘不进雨,屋里不是有床地铺吗?我就在廊下将就一晚吧。”
说起这床地铺,他也奇怪,到底给谁睡的?莫不是夫妻吵架的时候用的?
见辰轩不语,俞柏彦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妨碍你和嫂子,雨声这么大,我啥也听不见。”
辰轩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仍是未置可否。
阿薇在屋里倒是想到个主意,便出来和二人道:“不如把地铺铺到净房吧,净房平时只用来沐浴,很干净。
我睡净房,你们两个——”
话未说完,辰轩和俞柏彦几乎同时道:“不可!”
然后相互瞥了一眼,都有些嫌弃对方的样子。
辰轩自不必说,本就不习惯旁人睡于身侧,更何况俞柏彦夏日时候在书院卧房散发的味道,他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俞柏彦却是因为从前被对方拒绝的次数太多,不想再到嫂子面前失了面子。
最后的结果,俞柏彦睡到了净房。
辰轩和俞柏彦合力将浴桶抬了出来,阿薇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又垫了三床褥子,还点了祛湿驱蚊的艾草香,整个净房除了局促些,倒是能应付一晚了。
为了不影响小夫妻,俞柏彦草草洗漱后就钻到净房里再没出来过。
雨势渐小,辰轩仍旧到溪水中沐浴,秋天的水已有了凉意,但他常年有冷水浴的习惯,倒不觉得难耐。
说到难耐,恐怕此生不会再有超过上次中了媚药的感觉。
因为净房被占用,阿薇只能烧了些热水端进屋里,趁着辰轩在外面沐浴,自己也脱了衣服在屏风后擦身子。
好在她是天天清洁的,现在光是擦擦汗渍就好,没有半点污秽。
辰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阿薇衣衫半褪背对他的样子,白皙的玉背在灯光下泛着蜜色,她正拿着帕子滑过颈间,因为热气的熨帖,后颈上染了一片海棠经雨似的娇艳,他一时看得忘记挪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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