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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黛玉产子（第2页）

宝钗第二日一早便亲自端着燕窝粥，敲响了苏明禁足的小院。

她低眉顺眼，声音轻得像怕惊了风：“妹妹，我昨夜一宿没合眼，总想着昨儿是我没做好，让你受了委屈。”

苏明原本背对门口，冷着脸，听见这句才缓缓转过身，眼睛还肿着。

宝钗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热气带着甜香袅袅升起，她柔声道：“这是我亲手熬的，放了你最喜欢的桂花，你先垫垫胃，好不好？”

苏明咬着唇，没吱声。

宝钗也不恼，自顾自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其实我最怕的，就是叫你觉得我骗过你。

可圣上赐婚，我若推辞，便是抗旨，满门都要遭殃。

我何尝想做这个恶人？”

她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却强忍着笑：“你若还生我的气，就把我这碗粥泼了我，省得我心里堵得慌。”

苏明终于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出来，接过碗，小声嘟囔：“谁稀罕泼你……”

宝钗顺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往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依。”

就这样，两姐妹冰释前嫌，院子里只剩燕窝粥的甜香和两人低低的笑语。

转眼到了冬末，黛玉的预产期终于来了。

那一日天还未亮，宫中便已张灯结彩，各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太医院的太医们早早候在偏殿，神色紧张地一遍遍检查药箱。

稳婆们也都是宫中经验最丰富的，在产房内外忙碌准备。

辰时三刻，黛玉开始有了临盆的征兆。

苏旭当即下旨，整个内宫戒严，任何人不得喧哗走动。

产房内，帘幕层层，香炉袅袅，接连传来太医低声的指示。

“娘娘，深呼吸，慢慢来……”

“再用力一些，马上就好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刻都漫长得令人窒息。

太监尖细的禀报声终于响起：“娘娘用力——看见头了！”

黛玉抓紧苏旭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手心。

疼得满头冷汗，额发都湿透了贴在脸颊，却咬牙不肯叫出声。

她知道外面有多少双耳朵在听，有多少双眼睛在看。

身为皇后，她不能示弱，更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苏旭守在产房外，龙袍下摆都被他攥得皱成一团。

他来回踱步，额上青筋直跳，手心全是冷汗。

内侍们大气都不敢出，跪了一地。

“皇上，您歇会儿吧……”

李公公小心翼翼劝道。

苏旭摆手，声音沙哑：“朕守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产房内传来更急促的声音。

“快了快了！

娘娘再坚持一下！”

苏旭几乎要冲进去，被李公公死死拦住：“皇上，规矩……”

终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那声音清脆响亮，像是要把整个皇宫都震醒。

稳婆喜极而泣，声音都颤抖了：“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整个皇宫。

宫里宫外齐声欢呼，太监宫女们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连守城的兵丁都忍不住相视而笑，眼中闪着激动的光——大周终于有了皇子，天下有望。

苏旭推门进去时，黛玉已虚弱得睁不开眼，脸色苍白如纸，只虚虚地抬手。

他握住她汗湿的手，指尖发颤：“玉儿，辛苦你了。”

黛玉勾起极浅的笑，声音轻得像风：“若只有我们玥儿一个，朝堂那些老臣怕是要把你逼得寝食难安……”

苏旭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眼眶发红：“如今谁也动不了我们了。”

宫灯映着母子二人，暖意融融，似把整个冬夜都照成了春日。

可若这声啼哭没有响起，若黛玉生下的仍是女儿——

那么未来的储君之位，便要从宗室旁支里挑选。

那对于苏旭和黛玉而言，将是无尽的麻烦和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