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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来了一队又一队,才把人群拉出一条口子,场面一度混乱,隋轻驰也没管前面还有谁不要命地堵着,一轰油门从人群缝隙中冲了出去。
后面还跟着些狂追的记者和狗仔,跑在前面的人甚至接连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大楼前维护秩序的保安们苦不堪言地喊着:“这他妈是在拍釜山行吗?!”
进入车库后隋轻驰给柳眉打了电话,最后在四名保镖的开道下才下车成功走进电梯,人都进电梯了记者还不死心地伸手卡住电梯门不让关,隋轻驰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靠在电梯最里面,接受着电梯门外海浪般的闪光灯洗礼,保镖一边呵斥记者一边强行掰开记者的手指,最后两名保镖把人拦在外面,电梯才得以逃脱。
隋轻驰乘坐的电梯在中途停了两次,门外的员工见到他,都自觉地让他们先行,没有上电梯,隋轻驰一路到了指定楼层,柳眉在办公室等他,见他一进来就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拢了拢大衣,抬头对她说:“客套话就免了,开门见山吧,我时间有限。”
柳眉便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一样样给他讲清楚了丢掉的代言,和要赔的违约金,以及这一次,公司终于同意和他解约了。
隋轻驰一样样确认完毕,在必要的文书上签了字,最后拿起那份解约合同,哼了声“真不容易”
,低头翻开签了字。
柳眉看他签完自己的名字后套上笔帽,终于忍不住道:“对不起……”
隋轻驰合上文件夹,看向她:“对不起什么?”
柳眉沉了口气:“我太放纵你了……”
隋轻驰把文件夹拍过去,坐直了腰,双手抄进衣袋里,说:“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无言以对了。”
柳眉说:“当初是我把你签进来,我知道你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放纵你的毛病吗?”
隋轻驰看着她,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因为我知道你的叛逆,纨绔,中二,只会让你拥有说不完的话题,会让你红得更快。”
柳眉说,“而且我也觉得,你似乎已经百毒不侵了。”
隋轻驰凝视她半晌,最后淡淡道:“你何必说出来。”
“不说出来我良心不安,怕你反而觉得亏欠了我,”
柳眉收好那几份合同,起身俯看着沙发上的隋轻驰,说,“隋轻驰,你不欠我,也不欠任何人,如你所愿,你现在自由了。”
***
隋轻驰没有立刻离开公司,带上门走出柳眉的办公室时,他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汪小鸥,那女孩看见他,他还什么都没说,就朝他小跑过来。
汪小鸥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隋轻驰,想着这会儿该对他说什么,问候他“爷,你还好吧”
,似乎是一句废话,他不可能好,问他“柳眉姐和你说什么了”
,似乎也是废话,傻子才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连想和他说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她都说不上来了。
隋轻驰的所有通告,从今天起全部结束了。
汪小鸥语塞时,隋轻驰说:“帮我买杯咖啡上来吧。”
汪小鸥点点头,什么都没问就下了楼。
隋轻驰走进空荡荡的排练室,刚来寰艺时,这间排练室只有现在一半大小,后来要容纳他越来越大的乐队编制,在他的要求下进行过扩建,此后寰艺的其他艺人,安洁和达姆弹,也都在这里排练过。
他在这里精进了弹吉他的技巧,也学会了打鼓。
最孤独最漫长的那些夜晚,他只被允许待在这里,在寰艺,这是他唯一还有一点感情的地方。
汪小鸥满头大汗地买来卡布奇诺,从排练室又传来熟悉的鼓声,架子鼓对隋轻驰来说不是他必须要掌握的乐器,与其说是想学打鼓,不如说他把它们当成了拳击馆里的沙袋。
汪小鸥不懂打鼓,但总是从他的鼓声中听出横冲直撞,激昂爆裂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隋轻驰脱掉了大衣,只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在打鼓,他用了双踩,鼓声密集又有气势。
直到她走到近前时鼓声才停下,汪小鸥仍能感到底鼓轰得她胸口鼓鼓胀胀,隋轻驰放下鼓棒,向后顺了一下头发,接过汪小鸥递来的咖啡,顺便把旁边椅子上放的一张CD拿给了她。
“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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