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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咬着牙道:“畜生再通人性还是畜生,尤其是这种在仙魔之战后就灭亡的怪物……”
唐周却说得越加不含蓄:“它一眼就能看出我们之中最弱的是谁,的确不简单。”
颜淡哼了一声,将手中剑向上一抛。
人面獾见她没了兵器,立刻磨着爪扑上去。
只见长剑坠落,幻化出千万剑刃,冷气森森。
人面獾尚在半空,忽然向旁边一滚,千万道剑气如流星坠地,在地面上钉下一个个浅坑。
可是这剑气居然不能刺穿人面獾的皮毛,只是在它的人脸上划开几道血痕。
唐周看着她手起剑落,总觉得她这个法术非但没有妖气,反而有点像……仙术?人面獾吃了亏,舍弃颜淡,突然爪子一蹬转向神霄宫主。
神霄宫主之前对付昆仑神树之时,颜淡只是看见半空有白光闪过,枝条就断成几截,甚至连他是用什么兵器的都没看见。
只见神霄宫主微微侧身一避,袖中滑出一支碧绿晶莹的玉笛。
他将玉笛接在手中,轻轻一旋,露出里面一截只有手指粗细的短剑。
他转过玉笛,将剑尖噗的送进人面獾的小腹,再干净利落地拔出,随后往后飘开几步。
神霄宫主动作虽快,手中的玉笛还是被扑过来的人面獾张嘴咬住了,它小腹的毛皮很薄,转眼间就被鲜血染红。
那张人脸上的眸子泛起血丝,死死地瞪着神霄宫主,闪电般伸爪向着神霄宫主的脸上颈上狠狠一抓。
颜淡不由啊了一声,想也不用想被这样的铁爪抓过,一定是血肉模糊了。
虽然神霄宫主的皮相也不怎么好看,可是再难看,总比血肉模糊的一团要好一些。
只见神霄宫主在这时弃了兵器,伸手捧住它的脖子,用力往旁边一扭。
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吧”
,人面獾身子一抖,就不会动了。
颜淡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颈,都替人面獾觉得疼。
神霄宫主捡起玉笛,伸手触碰到脸上被抓开的面皮,揉了几下,扔下一团人皮面具。
颜淡看得张口结舌,磕磕巴巴地说:“锯嘴……不,柳、柳公子?”
她摇摇头,又马上自我否定:“不不,你应该是见过那个叫柳维扬的人,然后做了张和他的脸很像的人皮面具吧?”
神霄宫主看了她一眼,连说话的声音语调也变得和柳维扬一模一样:“你说呢?”
颜淡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她顿了顿,突然一个激灵:“这样就对了,我那晚在凌霄道观看见的那人是陶紫炁,从背后偷袭我的、最后害得我被虫子蛤蟆毒蛇欺负的那人就是你!”
柳维扬面无表情,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真的很想抽你一顿啊……”
颜淡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最后还是忍了。
横竖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忍一忍,多退几步算了。
日头渐渐升高,攀到了头顶,陽光刺眼而通透,晃得人眼花。
眼前依旧是一片怪石林立的戈壁,他们走到后来甚至连蓟草都不见一根,更逞论绿洲。
颜淡抬起袖子擦了擦淌到下巴的汗,抬起手遮着眼前的陽光,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
她看看前面探路的余墨和唐周,再看看走在最后面的柳维扬,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一个,都要比她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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