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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
尚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松开宋尧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衣领,“好哥们。”
于帆是个老实人,没看出来这俩活宝是为了逗他开心才来了这么一出,还以为宋尧和尚楚真为了一块猪排闹翻了,于是赶紧把猪排夹回尚楚餐盘里,摆手说:“我不吃我不吃!
最近闹猪瘟,猪价可贵了,我妈说一斤涨到三十几了,你们吃!”
尚楚哭笑不得,解释道:“逗你的!
你刚说猪的事儿,怎么了?”
于帆眉头皱得能夹死十只蚊子,说他老家有个习俗,除夕那天家家户户都得宰头猪,接一盆猪血在堂屋里置一晚上,年初一了再泼到家门前,有除旧迎新、驱邪迎福的意思,他要是过年回不去,他们家就没人杀猪,把猪送去屠宰场吧肯定得坐地起价,太贵。
宋尧和尚楚第一回听说还有这习俗,感觉特别新奇,没想到白艾泽也放下了筷子,微微偏过头,听得很是认真,似乎对这种农村风俗颇感兴趣。
“让你爸杀呗!”
等于帆说完,宋尧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
尚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于帆知道他们对农村的事儿挺好奇,平时常和他们聊。
家里的农活几乎是他一手包办,他也几乎没有提及自己的父亲,偶尔会说到他母亲,尚楚从他的话里能推断出他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却还要强撑着下地干活,如果他们家有别的劳动力,母子俩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尚楚在桌下踩了宋尧一脚,但宋尧显然没能体会到这一层,托着下巴问道:“不就杀个猪吗,你爸妈俩人怎么可能搞不定,还差你这点儿力气啊?”
于帆的表情滞了几秒,半响才听他低低地说:“我爸前些年打工摔了,现在瘫床上了,动不了,俺......我家的猪每年都是我宰的,习惯了。”
宋尧愣了愣,然后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探身拍了拍于帆的肩:“哥们儿,对不住啊,你也知道我这嘴就没个把门儿的,是我......”
“没事儿,”
于帆对他憨厚地笑了笑,“我让我妈求邻居帮帮忙,不是大事儿。”
尚楚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饭。
什么不是大事儿,要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这几天怎么可能一直惦念着,吃不下睡不着的。
“过年杀猪”
这事儿在他们村子里肯定是一件非常隆重、极具仪式感的事情,才让这个一直心无旁骛专心训练的农村少年牵挂了这么久。
“你家哪儿的?”
他问。
“西蚌的。”
于帆说,“在天南市。”
天南市离首都不算远,高铁坐个三小时就能到。
“要不回一趟吧。”
尚楚对他说,“年三十当天回家,初一再赶回来。”
“没抢到票,”
于帆叹了口气,“来回票都空了。”
宋尧是个很有同理心的人,也跟着愁了起来,他皱眉想了想,有点儿天真地问:“飞机呢?首都到天南有直飞吧......唔唔唔......”
尚楚立即夹了个丸子塞到他嘴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春节这当头,就算有航班,票价估计都要涨到四位数,来回票钱是于帆一家几个月的生活费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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