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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孟夫人只是暗示,她也不好送女人过去。
毕竟书香人家,又不是什么那等没规矩的人家,随便送女人小妾,到底孟三郎还要读书呢。
这儿媳妇倒是上道,孟夫人还拿这话教训女儿:“你就是爱吃独食,殊不知这男子在家里没新鲜的,就去外头找新鲜的了。
在家的你能敲打,在外头的你都管不到。
看三郎媳妇,多么贤惠聪明,那通房是她自己人,二人一气,后宅一团和气。”
孟二娘撇嘴:“娘,这有什么好的。
三哥才成婚多久啊,这么快就整通房,到时候多出来几个庶子女,可有她发愁的。”
“庶子女不过是给口饭吃,若是出息的,请封也要先请封嫡母,礼法所在,有什么好怕的。”
孟夫人不喜黄小娘,非是不喜小娘,而是不喜欢和她对着干的小娘。
周四姑娘却是和孟夫人完全不同的反应,她看着女儿道:“你在做什么呀?你才刚成婚多久啊,怎么就开始自己把丫头开脸了。”
在周四看来,这孟三郎是女儿看上的,女儿怎么会这般大方把丈夫拱手让人?
孙大姑娘微微叹了口气:“娘,我若不这般做,到时候婆婆送来的人,势必会跟我打擂台,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做的好看些。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女儿没那般幸运。”
她有些家世,却又不是极好,有些相貌,又不是国色天香,有些才学,可孟三郎并不爱女子才学胜过他太多的,只喜欢红袖添香的喜悦,对妻子的太过聪明,反而忌惮。
她有两位榜样,一位是邬娘子,贤德简朴自持,受到人家尊敬,一位是魏娘子,能干有个性,不畏惧人言。
前者,虽然自己有时候会咽下些苦水,但是收获的也多,地位岿然不动,后者,即便有人说她善妒,出身寒微却变成凤凰,但并不觉得低男人一等,照样好好地做官夫人,似乎天生如此。
后者她很难成为了,因为她无法忍受闲言碎语,孟三郎也不似蒋羡那般即便发达了,对发妻始终如一,前者倒是最好学了。
周四娘子搂着女儿:“你受苦了。”
“有什么好苦的,松儿本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成了通房,我光明正大的抬举她,她有了体面,也感激我的提携之恩。
我们俩一条绳上的蚂蚱,岂不是更和乐?”
孙大姑娘有自己生存的智慧。
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主见,她灌输了很多现代思想,女儿却完全是个古代人。
可是,孙大姑娘不觉得自己如何,她备受孟家人赞誉和孟三郎的敬重。
这些锦娘当然不知晓,她只知道一些看得到的事情,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她是不清楚?孟家这些事情不过是邻居之间需要登记在册走礼送了些什么,仅此而已。
隔壁江家卖了宅子,听说去了宜秋门住,反正宋娘子也不差钱。
锦娘还和蒋羡道:“咱们这隔壁换了多少户人家啊,我都数不清楚了。”
蒋羡笑道:“娘子,你看你,操心人家干嘛。
日后不管谁来,也别走动的太勤快了,虽说什么远亲不如近邻,但是这换的太勤了,咱们也不必太当真。”
“我只是觉得,什么都在变,咱们这些人好似总没变。”
锦娘道。
夫妻二人说完,窦媛过来了,窦媛的女儿早年在大名府时,还是请的锦娘做的全福人,和韩效的长子定下亲事。
洛姐儿现下也颇有少女的风姿了,只是筠姐儿出嫁了,否则表姐妹倒是可以一处说话。
但现下锦娘只能让下人带孩子去园子里玩:“别把她拘在这儿听我们大人说话,枯燥的很。”
窦媛时隔七年再和锦娘见面,觉得她比以前更从容许多了,也是到了十六表兄这把年纪,还未曾有通房妾侍,那真的是真爱了,这也是表嫂的底气所在。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您真的是能够拴住表兄的心。”
“快别这么说,我是没什么手段的,纯粹是你表兄自己自觉罢了。”
锦娘不觉得她怎么让蒋羡死心塌地了,大概是他年纪小的时候就跟她成婚了,也没怎么常常出去外面见别的女子罢了。
有的男子,即便家中妻室做的再贤惠,人再美丽,多半还是偷腥的。
所以是蒋羡这个人本身就很好。
窦媛这几年的日子过的也舒心许多,但是也免不了纷繁的事情,妯娌不和,大嫂的儿子大了要分家产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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