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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靠着亭柱,依旧是方才与那个男子拥吻时的姿势。
她的目光清清淡淡地望了过来,那是极尽嘲讽的目光。
狼子夜移眸看向拓跋焘,拓跋焘的脸色并不比他好看多少,只是,那唇角总似微勾的薄唇分明像镀了一层女子才有的透亮光泽。
这是那个女子的光泽。
狼子夜只觉心口燃起了一团火,非杀戮不可浇灭的火。
“阿罗,送客!”
拓跋焘冷看着狼子夜,口吻带着戾气,“神鹰营听令,今夜之事,胆敢对外泄露半个字者,斩立决!”
言罢,他偏头回望一眼水榭,便疾步离去。
芜歌有些意外地望向那抹背影。
下令封口,如此是无意悔婚吗?
楼婆罗极不客气地对狼子夜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到彦之拽了拽狼子夜的胳膊:“狼大人,今夜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狼子夜只死死盯着芜歌,此时,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颇有几分对峙的意味。
倒是芜歌先收回了目光,她从水榭走了下来,偏头看向楼婆罗,傲慢中带着几分娇媚:“楼大人,弓箭手还等什么?殿下都吩咐了。
子时都过了,这些人碍着我就寝了。”
她的语气甜糯中带着杀气,有种说不清的妖娆。
楼婆罗愣了愣,顷刻弓腰称诺,立时,弓箭手又全副戒备起来。
如此,狼子夜和到彦之是不得不走了。
院落,终于恢复了清静。
心一受伤了,两只胳膊都被剑背砍伤,浅灰色的衣袖上缀着斑驳的血痕。
芜歌走向他,眼神有些愧疚:“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她扭头吩咐十七:“你去,给少爷取些金疮药来。”
心一不言不语,只静默地看着她,那目光是漫天的悲悯。
芜歌被他看得很不自主,不悦地抬手隔空捂住他的眼,冷声道:“不许这样看我。
我不需要谁可怜。”
她的掌心近乎贴在眼前,掌心的红痕带着草药的涩味和淡淡的血腥,直叫心一的心跳都差点窒住。
他后退一步,尽量离她远一些:“你有何打算?”
芜歌怔了怔。
旋即,她苦笑:“平坂是错,不假。
但徐芷歌已经以命抵偿。”
她深吸一气:“我是阿芜。
阿芜有阿芜的人生。”
心一张了张嘴,他原本想说,这桩事被拓跋焘知晓,那这门婚事必然不会顺遂了,然而他当真说不出口。
最终,他也只是说,“子安会护着妹妹阿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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