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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扬被宁檬的状态吓到了,想跟进去问问怎么回事,需要叫医生吗,但她被陆既明拦在了门外:“我和宁总暂时谁都不见,有人来找我们就让副总先顶上。”
然后他关了门。
宁檬正在他怀里颤抖。
她的脑子里应该还是极度愤怒后的缺氧和空白,不然清醒的她是会撤离他的怀抱的。
陆既明连这点空白的拥抱都很留恋。
他没撒手,就那么揽着她,就那么站在门口。
他怕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和她无意识黏在一起的拥抱就散了。
他揽着她,手掌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劝慰她,逝者已矣,要克制悲伤。
这是当初她告诉他的话。
宁檬渐渐从愤怒后的空白中走出来,但她好像又渐渐走进了哀伤的新的空白中。
她抬起头看着陆既明,眼神是空茫的。
她说:“你们一定都觉得尤琪傻白甜,我对她够好了,我可以不要这么自责难过了,对不对?”
陆既明由衷地点了下头。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宁檬与尤琪的关系中,他看到似乎一直在付出的那个人是宁檬。
宁檬红着眼睛摇头笑:“不是这样的!
你们全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尤琪那么傻白甜那么善良的人了!
你们都觉得我为她做的更多,对吗?可其实她才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没有她的鼓励,我不知道我暗恋失败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她的开导,我不知道步入社会做一份我不想做的工作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没有她的支持,我又怎么有足够勇气踏出辞职换新工作这一步?我生命里所有重要节点都是她在支撑我啊!
你知道吗,没有她,我的耳朵,一早就聋掉了!”
宁檬用一种悠远又温柔的声音,告诉陆既明,她和尤琪的友情始发于哪里。
“我大学期末考试前发烧引发中耳炎,耳朵痛到我要发疯。
但大家都在为了考试铆劲看书,谁也顾不上我。
直到熄灯睡觉,我咬着牙在黑暗里硬挺着。
后来是尤琪实在听不下去我磨着牙硬挺的声音了,她掀了被子就下了床,走到我床前,干脆果断就说: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第二天上午有两门科目要考,尤琪虽然不是特别学霸,但二三等奖学金她也是拿得到的。
她那时陪我去医院,可能整夜都没法休息了,毫无疑问是要影响到第二天的考试成绩的。
“我怕影响她,不同意去医院。
是她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
我们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耳朵里的鼓膜就被血和脓鼓破了。
到了医院,挂号打针,很快一整宿就耗没了。
我怕耽误尤琪考试,我让她走,但她不肯,她说要和大夫问清楚,我的鼓膜破了,那我会变聋吗。
“大夫说大部分可能是会的。
我很难过,但幸好有尤琪一直陪着我,一直开导我。
后来她说,她那天要是先走了,留我一个人,她担心我会崩溃的。
是的,我一定会崩溃的。
“第二天的考试,第一科她没赶上,第二科她没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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