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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叶棠花是被陈娇的哭声吵醒的:“你们把我娘弄到哪里去了!
快把她交出来!
我们孤儿寡母的来投靠叶家,叶家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吗?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是定要跟你们拼命的!”
她慢慢支起身子来,有些不悦地揉了揉眼睛:“外面在喊什么?”
进门的是轻烟,她脸上带着无奈和叹息:“县主,陈姑娘来了,非说咱们家把陈夫人抓走了,要咱们把人交出来呢。”
叶棠花刚睡醒,还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里,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夫人?怎么是陈夫人呢……失踪的不是陈旭吗?”
轻烟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但是陈小姐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姑姑们和其他姐妹在拦着陈小姐,奴婢进来先服侍大小姐。
凭陈姑娘的性子,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只怕姑姑们镇不住她,还需要小姐亲自出去才是。”
叶棠花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心里烦得很,这两天姓陈的一家人给她添了多少麻烦了?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她一想起来就咬牙切齿了!
说来也怪,按李姨娘的性子,早该跟陈家闹起来了,怎么陈家这些人还是只会咬着她不放呢?
她叹了口气,抬眸看着轻烟:“给我更衣吧,我倒要看看,这陈娇一大早就来我这儿闹,是想做些什么!”
轻烟应了声是,开始替叶棠花梳妆。
叶棠花身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月华裙,外头罩着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三千青丝绾作芙蓉归云髻,鬓边饰着几朵堆纱桃花,髻上簪着一根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凤头上衔着缕缕流苏,与耳边赤金缠珍珠坠子交相辉映,藕臂上笼着一对儿金攒珊瑚珠手钏,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丹,叶棠花如出水芙蓉般秀丽的面容已是尽态极妍,略施脂粉便是倾城之姿。
陈娇在外头闹了半天,这时候也累的够呛,不得不缓下了声音,但还不死心地堵在门口不肯走,她昨天在叶棠花这儿没有占到便宜,心有不甘才起了个大早去找陈方氏商量对策的,谁知到了竹意斋发现陈方氏竟然不在。
她以为陈方氏是出门闲逛去了,可问过了丫鬟,都说从昨个儿下午起就没见过陈方氏了,在这种情况下,陈娇不由得开始怀疑了,毕竟她昨天上午才得罪过叶棠花,下午自己母亲就不见了……真的这么巧吗?
陈娇越想越觉得这是叶棠花的蓄意报复,一时间不由得怒上心头:就算是她做错了事,叶棠花不是也教训过她了吗?再说了,她又没对叶棠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叶棠花凭什么对她的母亲下手?作为晚辈,叶棠花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她想着想着,心里头那些不甘又涌了上来,同样都是女子,为何叶棠花自出生开始便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而她就只能粗茶淡饭,荆钗布裙?为何叶棠花身份高高在上,可以在家里颐指气使,她却只能每天在陈家和人周旋,时时刻刻看人脸色行事?叶棠花有什么好的?还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只不过是命里有造化投了个好胎罢了!
她难道真的比叶棠花差吗?她不也一样生的花容月貌?不也一样是蕙质兰心的女子?凭什么她不能过叶棠花一样的日子?她偏就不服这口气!
叶棠花有的她也要有,叶棠花不愿给的,她偏要夺过来!
正因如此,陈娇这些日子才一直从叶棠花身上着手,即使知道她是县主也不曾罢手,一门心思从叶棠花身上谋求好处,直到今天早上,在怀疑叶棠花对自己母亲下手之后,陈娇终于爆发了。
什么清商县主?什么千金贵女?骨子里还不是和她一样记仇?既然叶棠花都已经撕破脸皮对陈方氏下手了,她又何必再畏首畏尾呢?大不了撕破脸皮!
横竖叶远志不可能不顾自己的官声把长辈赶出门去,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陈娇想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叶棠花从门里出来,她登时眼睛一红就要冲上去:“叶棠花,你把我母亲弄到哪里去了?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你的长辈吗!
你怎么可以对长辈下手!”
雨秋哪里容得下她对叶棠花放肆,登时上前去将人拦住了:“陈姑娘慎言,您这是对县主说话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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