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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稷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王渠便是浑身一颤,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伏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穆王殿下,臣……臣不知殿下此言何意,犬子确实在外求学,但臣……臣实在不知殿下为何提及此事……”
闳稷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求学,求到了翟族那去咯?”
他缓步走近,靴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渠的心头。
闳稷轻笑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讥诮,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戏码。
他微微俯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王大人,你要不要猜猜,令郎如今身在何处?”
王渠的脸色瞬间大变,额角的冷汗如雨般滑落,手指紧紧攥住衣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猛然想起方才闳稷提到的人证“不便面圣”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难道那些所谓的“不便面圣”
,莫非是因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想到这里,王渠的心神彻底乱了,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疯狂,直直瞪向闳稷,声音尖锐而颤抖。
“穆王殿下!
您虽尊贵,但按大邺律法,您也不可私自用刑!
您如此行事,分明是滥用私权,屈打成招!”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殿内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顺德帝坐在龙椅上,眉头微皱,目光沉沉地看着王渠,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王渠,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
王渠浑身一颤,连忙伏地叩首,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陛下明鉴!
臣不敢质疑陛下,只是穆王殿下行事太过霸道,臣……臣不服!
穆王平日便顽劣不堪,行事毫无章法,陛下怎能将如此大事托付于他?臣恳请陛下明察!”
“啪啪啪”
闳稷轻笑着摇摇头,他为王渠的倒打一耙鼓掌,果真父子情深,儿子和父亲互为逆鳞啊!
“皇兄,想来你应有决断了,臣弟该办的事已经办好,之后的事便不参与了。”
话毕,闳稷瞥了眼地下的王渠,语气里颇有些意味不明。
“你们父子倒都想到了一起,啧啧,本王还真是有些羡慕了!”
随后也不管身后众人怎么想,大步离去。
闳稷最后这句话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懂的人神色复杂又心疼,不懂的人还以为闳稷在说先帝呢。
毕竟先帝驾崩时,闳稷尚未出生不是吗?
出了九极殿的闳稷没有回府,转而拐个弯去了东宫。
“九叔!”
闳稷找到闳谦时,闳谦正在温书。
闳稷对东宫的熟悉程度可以说不亚于穆王府。
“九叔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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