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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也摸到了他精致的眉骨:“萧戟,是不是你?”
他没有回应。
她又顺着他的胳膊一路往下,摸上了他长年握剑的手,虎口有厚厚的茧子,手上有斑驳交错的伤痕。
是他吧?
到底是不是啊?
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几乎是少得可怜。
唯二两个晚上的肌肤之亲也是在她中了迷药不太清醒的状态下,他身上有哪些伤、哪些疤,她一无所知。
他也从没让她看见过。
“腰……腰伤!”
这个她知道,常璟总是提起,说是他的陈年旧伤,无法彻底治愈的那种。
阿珩也曾拜托娇娇为他看过,娇娇也说只能休养。
“腰、腰伤在哪里?”
信阳公主不懂,还以为腰伤就是有人在他腰上砍了一刀,那势必会留下长长的疤痕。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笨拙地解开他的盔甲,她解了半天,到最后也不知是自己顺利解下来的还是蛮力扯掉的。
他的气息被浓稠的血腥气掩盖,让她一点也闻不出来。
她只得用这个笨法子。
她的手在他的腰间摸索,然而触手却是一片血腥的粘腻。
这里也有伤吗?
她的动作一顿,正要摸摸受了多大的伤时,她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扣住了。
紧接着,她听见了一道虚弱而沙哑的声音:“秦风晚,你做什么?”
信阳公主一怔:“萧戟?真的……是你?”
她眼圈一红,滚烫的泪意涌上眼角。
萧戟伤势严重,说话有气无力的,但欠抽的小语气依旧拿捏得妥妥的:“秦风晚……你不要以为本侯受了伤……就可以趁机……对本侯为所欲为……”
信阳公主忽然就哭不出来了。
他身上高热得厉害,意识逐渐有些模糊,然而他抓着她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全部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那里。
信阳公主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额头:“好烫,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不是和常璟掉进前面的雪坑了吗?”
雪坑的下方就是这个岩洞,他把常璟推了上去,自己跌了下来,岩洞的两块石板坍塌,封住了洞口。
他拖着受伤的身子往另一个方向走,不知走了多远,力气被耗空,再也走不动。
信阳公主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龙一。”
他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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