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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原是封了兰陵潘家的嫡幼女潘氏为淑妃,岂料竟被潘家以姑母新丧要守孝为由给抗旨了。
徐羡之果然好手段,哪怕夫人已逝,却还是将兰陵潘家牢牢捏在了掌心,连带着的还有潘家手中的南方六省的粮道。
圣旨被抗,义隆却不以为忤,反倒嘉奖了潘家幼女一番。
而余下的三妃,连带着十多个美人采女一道入了宫。
较之显阳宫的欣欣向荣,徐司空府门庭冷落了许多。
徐羡之自那日退朝归隐后,便深居简出,白日里不是垂钓,便是习字,偶尔还去金阁寺找心一和尚下下棋。
到彦之晨昏都会向皇上禀告徐府的动静。
这日黄昏,他照例出现在承明殿:“徐羡之今日原本要去金阁寺的,但府里富阳公主传出有喜,他便改了行程,留在了府上。”
“皇姐这个时候有喜?”
义隆蹙眉,徐羡之治家素来严苛,嫡长子在守孝之期,竟然传出喜事,着实有些于礼不合。
到彦之解释:“听说公主殿下已有喜四个多月了,只是府上近来事多,她没留心,今早是动了胎气,才惊动了御医,这才知道喜讯。”
义隆又问:“金阁寺的和尚可有异动?”
“除了念经就是上山采药,下山施药,并无异常之处。”
“潘家那边呢?”
义隆近来总在想,那么个大活人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徐羡之究竟把她藏在了哪里。
金阁寺和她的外祖潘家是最可能的藏身之所。
可狼人谷暗中都将那两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无她的半点踪迹。
他越来越困惑了。
“没有动静。”
义隆拂了拂手,到彦之默地退下。
不久,茂泰便捧着满满一御呈盘的绿头牌上前来。
义隆淡扫一眼,有些厌烦地拂手:“撤了。”
茂泰有些为难地杵着:“皇上,王大人叮嘱奴才,务必求着皇上一定”
他止住话,朝那些绿头牌努努嘴。
义隆冷哼:“你是朕的奴才,还是王昙首的?”
茂泰吓得噗通跪下:“皇上饶命,奴才自然是皇上的奴才,奴才只是只是——”
义隆看着结结巴巴的近侍,更加心烦,愈发不耐地拂了拂手:“行了,滚下去。”
终了,皇上还是出现在了翠贤阁。
一同入宫的女子当中,贤妃檀香宜似乎是最合皇上心意的。
她虽非绝色,但容颜清丽,举手投足间既有高门贵女的雍容之姿,又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娇憨。
皇上翻贤妃的牌子翻得最多,在翠贤阁的时日,面色也比在其他宫里要惬意许多。
茂泰甚至偶尔还能在皇上脸上找到清浅的笑意,那是不同于敷衍六宫女子的笑容。
茂泰答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总之就是格外的不一样。
就如同眼下,主子原本是心情很差的,可贤妃不过是抚琴一曲,主子的面色便舒展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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