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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顾砚一身月白衣裤,散着头发出来,厨房当值的婆子送了碗银丝面和几样小菜进来。
“你这么快回来,应该来不及办好你那些事,可你又很高兴。”
李小囡坐在顾砚对面,欠身往前,仔细打量顾砚。
“我哪儿高兴了?明明不高兴。”
顾砚点点那碗银丝面,示意他要吃饭了。
李小囡不说话了,看着顾砚三口两块吃了那碗面,接过淡茶给他漱口。
“从平江城出来的时候很不高兴,纵马跑了一路疏散了,就高兴了。”
顾砚伸着懒腰,往后靠在靠枕上。
他的高兴好像是起自在岸上看到伸头看向他的李小囡,他很想和她说说这两天碰到的那些事。
“你们平江府乡下踩水车的时候要唱水头歌?”
顾砚问道。
“对啊,你听到了?今年雨水少,田里灌水都要踩水车了。”
李小囡想着从前,有几分恍惚。
几年之间,她们姐弟的生活天地悬殊。
“在盐官县听过几句,你去过盐官县吗?”
顾砚抬手指在李小囡额头点了下。
“去过,我还在盐官县买过几个织工。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身边那些人都是从小跟着我,都是在京城长大的,到盐官县怎么打听?”
顾砚没好气道。
李小囡连眨了几下眼,噗一声笑出来,“那你听水头歌也没听出那歌唱的什么吧?”
顾砚摊手,“刚进盐官县就醒悟过来,我让吴妙真去打听了。
何承泽跟我说了些话,我觉得他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你觉得他是你的人了?”
李小囡明了的问道。
“聪明!”
“那你的差使就能事半功倍了。”
李小囡咽下到嘴的话,换了句。
她觉得何家要是像刘静亭的刘家那样,秉承的是那位大当家的遗令,那何家就不会是任何人家的人,何承泽应该是觉得现在的顾砚,或者只是现在的顾砚要做的事符合何家的目标,利同而合。
这些只是她的猜测,没必要说给顾砚听。
“最近是农忙时候,农田的事很有意思,也有很多学问,明天我带你骑马去看看怎么样?”
顾砚问道。
“好啊!”
李小囡眼睛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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