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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里抹眼泪擤鼻涕的时候,突然有人关切地喊了声:“红豆豆,你怎么哭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窦豆一跳,窦豆抬头一看,大吃了一惊:“妈呀,你怎么来了?”
来人居然是菊地!
菊地周五晚上就到了颖水县,颖水县城就那么一点点大,只要问到窦爸爸的名字,不超过四个人,就能打听到。
昨晚吃饭的时候,窦妈妈本打算告诉窦豆的,菊地说,想给窦豆一个惊喜,就没让她打电话,今天就跟着窦爸爸和窦妈妈一起来了。
乍一见窦豆哭红的眼儿,菊地心里一紧,他没想到窦豆的哭相这么深的刺痛他,让他有如此痛惜之感。
菊地心情复杂地伸出手,把窦豆从土坑里拉出来,窦豆一拳挥过去,还是不偏不斜的打在菊地的肩膀上,痛得甩甩手,说:“真的假的?我不是做梦吧?你是外星人呀?从天而降?”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菊地牵着她的手,心疼的搓揉着说:“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担心之情也不似作伪。
之前种种,化为乌有,所剩都是相逢一笑的美好和开怀。
窦豆亲昵地把自己的手伸进菊地的腋窝下说:“我刚才还想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窦豆的好心情难以掩饰,菊地彻底被她感染了。
“是吗?怎么想我的?”
窦豆把书亮给菊地看看,说:“兰陵王不到三十岁,就被嫉贤妒能的后主高纬一杯毒酒给药死了,才貌双全的兰陵王,多少妙龄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呀,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被一昏君给毁掉了。
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兰陵王死的时候,也不过就像你这个年龄,太可惜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就哭红了眼?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丢了工作想不开?才不会呢。
我就是这样,看书、看电视,都会被故事情节牵着走,会哭得一塌糊涂。”
“没什么。”
菊地想,我还以为辞了职以后,她内心很受伤害,像只折翅的天鹅,躲在一边悲伤、消沉呢,没想到人家过得这么逍遥。
盆满钵溢的小鱼、龙虾、螺丝,席子上晒满虾米,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他们刚进院,老姑奶奶就滔滔不绝的、跟窦爸窦妈说着红豆豆的故事:如何如何百能百巧,就像织女下凡。
还把红豆豆给她做的衣服穿出来给大家看,揪着衣服上的扣子对窦妈说:还是金鱼盘扣呢……
人家过得不要太逍遥,竟是自己多虑了。
“早知道,也不大老远的开着车子跑来了。
都怪星野,从菲律宾打电话来说,不放心红豆豆,说连富士山都感慨连连,不就说她两句吗,没想到红豆豆性格这么刚烈,他们担心红豆豆想不开,寻短见。
不过,能全怪星野吗?自己如果内心里真的放得下,会跟明媚、海群他们打听窦豆的情况,并急不可待的跑过来吗?”
“今天请你吃龙虾、油炸小窜条、还有螺丝。
你看你看……”
窦豆指着喜欢聚到河边的小鱼问到:“你们那里叫什么?我们这里管这样的小猫鱼叫窜条儿,管逮窜条儿叫搬鱼儿。”
窦豆兴高采烈的问道:“你会钓龙虾吗?龙虾是天下最笨的小动物,不信,你钓个试试。”
菊地笑着蹲到河边,拿起钓竿儿钓了起来。
“红豆豆,跟我一起回上海吧,明媚、海群,还有老表、黑驴他们都很关心你,也都很想你。”
菊地说。
“我还没玩够呢,老家太好玩了,我以前居然不知道,唉!
白活这么多年,怪不得奶奶要回老家度过余生。
我晒了很多虾米,以后带回去给大家做面疙瘩饭吃。”
一会儿工夫,菊地开心的喊道:“钓上来了,红豆豆,我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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