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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
突然,一声突兀的男音响起,让正热烈讨论的众人蓦地噤声,纷纷转过头。
“喝个茶都不清静。”
李怀信阴着一张脸:“一群嘴炮,嘚嘚嘚个没完。”
那边议论的众人直接青了脸,有人腾地炸起:“你说谁呢?!”
“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
李怀信眼皮一抬,刺过去:“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嘴炮。”
这就是故意挑衅了,另一人一拍桌子,气势汹汹:“找茬是吧。”
李怀信嗤笑,睨着眼,极其不屑。
于对方看来,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欠揍样儿,气死人不偿命:“你算哪根葱,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李怀信不欲逞口舌之争,打算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算哪根葱,结果站起身,就被绊住了,他一低头,只见桌子底下的黑狗死死咬住他衣袍下摆。
李怀信瞪他:“撒嘴。”
冯天呜呜哼唧,咬住不松。
“我叫你撒嘴。”
对面传来讥笑声,在他们说出那句连条狗都奈何不了时,李怀信手指一拨,使了几分巧劲,一盏茶掀飞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茶盖、茶杯、茶碟分别啪.啪啪打了三个人的脸。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李怀信已经冷声道:“屁本事没有,张口闭口就叫人邪祟,掌嘴。”
现在大家群拥而上,冯天只能松了嘴,这惹事儿精要作妖,真他妈是防不住的。
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跟沿途的别派弟子起冲突,仗着自己有点儿能耐,恃强凌弱,把一行十几个人打得满地找牙,个个直不起腰,当对方义愤填膺的问起他师承时,得亏李怀信还知道给掌教留脸,自己撒野自己揽:“是我动的手,与我师门何干,你问这个是想去告状么?换作我在外头挨了揍,十几个都打不过一个,绝对没脸往外说,丢人。”
“你……”
李怀信嚣张惯了:“就你们这几个废物点心,打包给我都不够看的,还嚷嚷着去乱葬岗除祟,专程送人头呢?那里面的尸骨冤魂已经够多了,用不着你们去凑数,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顺便,”
李怀信一指被他打坏的桌椅,“跟茶肆老板把账算一算。”
说完,李怀信就拎着剑匣跨出茶肆,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帮乌合之众,嘴上嚷嚷着除祟,却是打着均正尺的主意,现在不收拾,放着他们去给贞白添乱么。
除此之外,还有件更棘手的事,李怀信也是从前一波赶往长平的人嘴里无意间听见,似乎已经人尽皆知,长平乱葬岗降下天罚,出了个祸世的邪祟,而且这邪祟相当了得,已经在人间游历一圈,甚至害死了枣林村全村百姓。
李怀信气得要死,差点拧断人脖子。
谁他妈这么阴毒,什么黑锅都往贞白头上扣,残杀全村百姓,其行罪大恶极,一经传开,必将人人得而诛之。
那帮弟子技不如人,又见他下手狠辣,严厉逼问,不得不屈,但也是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当时枣林村破阵之后,跑出来两三个村民,倒在路上奄奄一息,浑身长满了尸斑,恰巧被路过的某位道长遇见,本想施救,却无力回天。
据那几名枣林村村民临终前说,是一名身着玄衣的女冠,手执木剑,还放出过一条巨大的蟒蛇,她与一名男子,联合青峰道人,将整个枣林村赶尽杀绝。
区区三言两语,就让贞白成了个杀人如麻的头号邪祟。
李怀信脑子纷乱,再加上乱葬岗天罚,太行均正尺,一系列事件搅在一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贞白成为众矢之的。
李怀信不得不怀疑,也许十年前,在贞白被均正尺钉入乱葬岗时,哪怕布在四方的大阵已经完成,历经十年,到今时今日,这场阴谋都未曾终止。
幕后那个人,仿佛在这场悠久的岁月中下了盘大棋,然后按照布局,随着时间一步步推.进,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
可明明布阵那个人,李怀信在神识中亲眼所见,杨辟尘已经死了……
不对,杨辟尘的三魂还尚在人间,甚至跟他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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