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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并不完全是担心这个。
栗青对傅令元的真正身份已心知肚明,私底下和阮舒说过,他一直知道自己跟的老大和其他混道上的大哥不太一样,并不残暴,和陆少骢玩在一块也能坚定地不受陆少骢影响。
但好几次,比如曾经她出事,傅令元明明愤怒到极致,却依旧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他都觉得自家老大有点仁慈过头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傅令元,无论再怎么情绪失控,依旧谨记自己的身份,内心深处给他自己划定了一条线,或许无数次在边缘徘徊过,但始终未真正越界。
曾经诸如庆嫂之类的人,傅令元交由栗青和赵十三去按老规矩处置,其实都是另外给身份到别处生活。
栗青所不知道的是,他们明面上的处置之后,暗地里谈笑在接收到傅令元的消息后都会再以警察的身份二度处置,以防露陷给傅令元招来麻烦——这些事情,傅令元都写进他的卧底日记里了。
他的日记,也备份在了那个云储存平台上。
里面的东西,褚翘后来为了给傅令元没有变节充足的证据,整理了一遍交给老k,由此了解到不少内容。
褚翘也告诉阮舒,像傅令元做这种特殊工作,在执行任务期间很多时候会遇上迫不得已的情况。
傅令元曾经在滇越有过经验,这回潜入青门,从一开始就给他自己制定好人设,巧妙而合理地能避开尽量避开,比如女人,比如吸毒,比如杀人。
“尽量”
,也就是并非每次都能避开。
阮舒想起傅令元曾因为小雅的事,在她的追问下,曾经简单解释过他以前的“风流韵事”
(第538章),现如今的她已能有更深刻的理解他费劲心思搞出的“x虐”
。
章宁应该算是在他唯一因为夹带私人感情而犯下过的错误。
贩毒而自己不吸毒的大有人在,不稀奇,傅令元经营的傅老大的形象便是其中一个。
至于杀人的问题,危难之时的自卫是合理的,比如遭遇龙虎邦伏击那次,傅令元就干掉了不少人。
事后他是需要对此提交报告的。
“……这些全部都会在傅三结束任务后,由专门的人员来审查,判定是否按照警察内部对这方面做出的指引来行动。”
褚翘继续安慰,“傅三那人做事那么有分寸,不会有问题,肯定能免于被起诉。”
阮舒的担心便在于这一点,在于傅令元的办事手段在界限的边缘徘徊过,他自己也承认他确实数次违反纪律。
由此她只深切地感觉到他的工作上的艰难,对外得行走在黑暗中周旋于各类罪犯间还要小心翼翼不被罪恶反噬,对内又得坚守警察这个身份,坚守相关指引,等同于戴着镣铐跳舞。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的俩干儿子也该他们休息休息。”
褚翘不满阮舒的多思多虑。
阮舒抿唇,走进洗手间。
褚翘靠在门口全程观望她摘掉人皮面具,走上前戳了戳她的脸“还是习惯你原来的样子,否则我每回和你说话之前,都得先条件反射地愣一下,告诉自己你是小阮子。”
二筒从江城回来海城,也是得了阮舒的授意,去老妪那里拿了摘面具和戴面具所需要的药水——这还是那会儿她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而对闻野要给她戴面具这件事有所质疑时,闻野透露的(第840章)。
否则她也不会知道药水出自老妪之手。
自己摘面具的困难,阮舒在那回被闻野掳去滇越地带时领教过。
她相信会有无数办法摘掉面具,但终归不能如转配药水这般能万无一失地保证面具不遭到破坏,毕竟这张宝贵的人皮面具对她还有很大的用处。
她见过闻野怎么摘、怎么戴,依样画葫芦便可。
只不过摘面具不需要技巧,戴面具却需要。
阮舒总要费很大的劲儿,结果还是无法完全服帖,那天早上马以刚见到她自己戴面具的成果后,第一句话就问她是不是换了张整容脸?鼻梁骨看起来跟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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