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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方公公正脱了衣服从井里打水冲凉。
日头毒辣,可是井里面的水仍是冷冰冰的,但泼在他的身上,却冒出一股腾腾的热气。
方公公年纪不小了,虽然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岁了,平日里喜欢呆在屋里抱着他的黄皮葫芦酒壶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屋子里也乱七八糟的。
不过福喜来了之后,他这日子过得就舒服了,吃饭有人拿,洗漱有人提水,屋子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的,居住环境直接上了一个档次,这也让他对福喜的脸色越来越好了。
若是以前福喜并不会让他这么冲冷水澡,身体再好,可是年龄到那了不是?不过他已经知道了方公公不是一般人,就那一手摘花飞叶的功夫,简直绝了。
“遇着什么好事了?心情这么好!”
方公公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不由失笑。
平日这小兔崽子可是沉稳得很,难得见他如此松快!
福喜抿嘴笑了笑,心里像是抱着一个小秘密,不愿向人说起,便含糊道:“没什么!”
他笑起来似是满室芳华皆入了他的眼,而年纪又是雌雄莫辨的时候,竟比之那女子还要风流三分,引得人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脸上看了又看。
方公公皱了皱眉,心里暗叹,道了声:“等着。”
转身就去了屋里。
这时候日头毒辣,在屋里吃饭却是热了些。
院子里有一棵百年榕树,巨大的树冠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罩在了里边,倒是凉快得紧。
福喜在树下摆了一张木桌,平日都在院子里吃饭。
方公公从屋里出来,手上拿了一个黄色的瓷瓶,道:“把这里面的药膏涂抹在脸上!”
福喜微愣,应了一声,打开瓶塞闻了闻,一股令人很舒服的草药味传入鼻中,闻着仿佛整个人都凉快了几分。
“这里面是什么?”
福喜问。
方公公坐到椅子上,挑眉看他,不悦问道:“怎么,这是在怀疑我?”
福喜伸手拿了一个白瓷碗,给他盛了一碗绿豆汤,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要知道给你捅刀子的人一般都是你最不设防的。”
闻言,方公公也不生气,咕噜噜将一碗绿豆汤喝完,道:“在宫里,的确是应该小心些,你是对的。”
这人心隔肚皮,就算是他也不敢肯定谁的心是好是好。
“方公公你果然深明大义!”
福喜拍了个马屁。
方公公神色微缓,用手敲了敲他的头,道:“你这小子,就是嘴甜!”
最后又补了一句:“这东西绝对没问题,反正我不会害你。
再说,你一个倒夜香的,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对付你?”
福喜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再追问。
吃完饭,方公公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半闭着眼,偶尔抿一口小酒,再唱两句戏文,悠悠闲闲的,这宫里再大的事都好像影响不到他们这片天地。
福喜仔细的将瓶子里的药膏敷在脸上,才发现这东西敷在脸上之后,他的皮肤就变成了黑黄黑黄的,一张脸没有了那种令人惊艳的感觉,只有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他的五官出色。
方公公打量了几眼,极是满意的点头,道:“以后你擦了脸之后才能出门,每半个月换一次药!”
福喜心里感激,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好更好的对待方公公。
等弄好脸,原本俊朗的少年立刻变得不起眼了,且脸色看起来很自然,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楚惊天进了未然居,里边绿树成荫,看着就让人舒爽。
“殿下!”
黄舒澜撑着个大肚子走了过来,福身行礼。
楚惊天扶起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道:“不是说了吗?你身子重,就不用多礼了!”
黄舒澜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有了身孕,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母性的光辉,让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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