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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我,你快出殿!”
“我怎么能……”
环瑶的话说了一半,便被云琼华打断。
“封紫宸殿,传旨六宫,胆敢踏入紫宸殿一步者,斩立决!”
环瑶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眸红透,陡然落下泪来。
“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得留下。
您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云琼华放下床幔,对环瑶扬唇笑了笑。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留在这里,只不过是白白搭进去一条命罢了。”
“你离宫,去找曼娘,让她向玄冥山庄通信,再去探探药神谷旧址。”
“……我总觉得,这次时疫来得蹊跷。”
环瑶抿唇,轻摇了摇头:“这不过是让我离开的借口,若要知会曼娘,用信鸽传信便是……”
“咳咳咳……”
她的声音被云琼华的咳嗽声打断,云琼华强压下胸口的腥甜,笑着睨了环瑶一眼。
“知道了还不乖乖离开,平白让我生气加重病情吗?”
环瑶见状,连忙抹了把眼泪,又给云琼华斟了杯茶水,而后向殿外退去。
一连三日,宫中与宫外患病的人数皆陡增,京都情势愈发危急。
京都告急的消息渐渐传至大楚各地,民心一时动荡。
燕国也趁机打出顺应天罚的旗号,向大楚进军。
云琼华将自己锁在紫宸殿中,除却批阅奏折与用膳,其余时间没日没夜地昏睡,身上也渐渐起满红疹。
直至某日,她手指颤抖得再握不起笔,她眼前景象一晃,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昏睡了多久,云琼华耳边隐隐响起水声。
她只觉口干至极,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水,便有温水送到了她唇边。
她意识瞬间回笼,猛地睁开眼睛,骆怀慎刚放下茶盏,正拧干冰帕敷在她额间。
“……你怎么进了紫宸殿,我不是下旨……”
骆怀慎眸光一闪,自怀中拿出匕首,塞到了云琼华手中。
“奴才抗旨,是死罪,要杀要剐皇上做主便是。”
“只是杀了奴才之前,先让奴才喂您把药喝了。”
骆怀慎说完,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舀了勺汤药,递到了云琼华唇边。
云琼华把刚刚要说的话尽数咽下,轻叹了口气,将匕首往地上一扔,皱着眉咽下了漆黑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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