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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北戎人却天真的认为,只要我在北戎,西朗就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怨不得北戎打不过大梁呢!
这群头脑简单的蠢货!
他们害死了我的母亲!
还说她是一个恬不知耻地勾引主上的奴隶!
我的母亲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的一生都是不情愿的!”
穆托的眼泪滑落,滴在了沈归云的手背上,沈归云也差点变成穆托的母亲,可是她终究与那个可怜的女人不一样,“所以你很愤怒,我与你母亲的处境一样,可我却还活着,对吗?”
“没错!”
穆托举起手中的剑对准沈归云的心脏,“你为何要嫁来西朗!
若不是你来了西朗,这个国家就会因为愚昧贫瘠而消失!
父亲对母亲做下的孽就会得到报应!
可你来了,你教会他们读书习字,你还带来了西朗梦寐以求的种子!
你让西朗成为了一个文明的国度!
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天神赐福的国家!
天神怎么会如此不公!
这片土地就该永远笼罩在炽热的阳光之下!”
穆托的话使得躲在一旁的西朗官员都咂了舌,他们拥戴的王居然不爱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王居然想要他们的国家灭亡!
“王!
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你的国家,你的子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此时斗争已经停止了,双方势均力敌,穆托的剑从沈归云处撤了下来,他用剑扫视着这群西朗的肱骨之臣,“我的国家?我的子民?你们从前不都叫我北戎杂种吗?”
“你们西朗的血统又高贵到了哪里去?先是投靠北戎,再是附庸大梁,但凡你们硬气一次我都对你们刮目相看,可惜啊,一直跪着的人怎么能直起腰板?”
“你们看不起我的母亲,觉得她是北戎人,配不上你们的王,可是,是你们的王先求娶的我的母亲!
你们也瞧不上大梁的公主,觉得她嫁入了西朗就该乖乖为你们西朗付出一切!”
穆托突然转向沈归云,“公主想不到吧,在你动手之前,他们早就选择了我当他们的王,就因为我没有母亲,孤立无援,要仰仗他们?你知晓他们有多羡慕你们大梁的世家吗?他们幻想着有一天西朗同大梁一样,而他们就会成为西朗背后的王。”
“我亲爱的父亲啊!”
穆托的剑又指向了上方,“你托孤的时候可有想到你的臣子们打着这样的心思?”
“没错,我的人马,我的王位,都是您亲爱的丈夫安排的。”
穆托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沈归云,“高贵的明月公主啊!
你的丈夫从未真心待过你,他利用你来建设他的国家,利用你带来的一切,塑造他明君的形象,什么当归殿,不过是装饰得美丽的监狱罢了,要不是他死得突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沈归云突然笑了笑,“是啊,所以他死了,你们口中的天神眷顾的一直是我啊。”
穆托手中的剑突然滑落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他早该想到的!
她将所有的知识文明带来了西朗,她怎么会看不穿他们的小把戏,所有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她要做得从来不是他们这群人能想象到的。
“是,是你!
是……”
穆托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看着胸口突然冒出的剑,他不可置信的转头,乌行雪正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站在他身后,而她手上的正是那把穿透了他胸膛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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