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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古怪地看着他,哪有人来会所吃水煮蛋的?
他又变回了吊儿郎当的纨绔样,“没得卖?”
我硬邦邦地回答,“我们的单子上没有这道菜。”
挑了挑眉,钱陌远也不纠缠,转而伸手在皮衣口袋里翻找起来。
打开皮夹,他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两下,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扔到了桌上。
“再说一遍,有吗。”
一旁的酒保立马拐拐我,窃声说,“他可是黑卡客人,别和他犟!”
看着钱陌远稳操胜券的样子,我只能收回刚刚的话,满足这位“尊贵的客人”
。
“好,我立刻让厨房给您做。”
逃也不及地去了后厨里,厨师长一听是水煮蛋,恨不得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这些金贵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你们随便谁给他煮了!”
后厨里做的都是专供二层包厢的精致拼盘,点一盘他们都能拿提成。
这水煮蛋的单子,轮来轮去,谁也不愿意干,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
火急火燎地煮好了鸡蛋,我小跑着送到钱陌远面前,气喘吁吁,“蛋好了。”
他此时已经开了一瓶啤酒,看了我一眼,继续慢慢地喝着。
晾着我直到一瓶酒喝完,钱陌远站起身,“时候也差不多了,拿着蛋敷敷脸吧。”
我很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给我的?”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将手里的啤酒瓶扔到了我的手上,冰凉的啤酒瓶渗透出一丝丝凉意,一下子冲淡了指尖上的烫意。
“记得滚完脸别往肚子里吃。”
看着一身黑衣的他走了出去,我看着他阔步的背影,心里简直比撞了鬼还邪门。
忙碌起来,十个水煮蛋被我抛到脑后,等我再想起来的时候,它们还安静地躺在柜台里。
回到宿舍,我用热水将它们烫滚,然后放到了脸上的五指印上揉搓起来。
想起钱陌远让我别吃的话,我的好奇心还真上来了,剥开一个滚过的鸡蛋,送到嘴里一咬,五官都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味儿,硬邦邦的和石头似的。
第二天上课,褚江清没有和我说话,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瞟我,被我发现了就马上扭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点想找她说话,却还是忍住了。
上课铃打响,好巧不巧的是英语课。
汪老师拿着一叠卷子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果然,一进门,他就重重地将卷子砸在了讲台上,溅起了一层粉笔灰,呛得前两排同学捂着嘴不停扇开。
慢慢地环视了全班同学一圈,汪老师的嗓音里盘旋着低气压,“这一次小测,有些同学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简直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每挤一个字就在桌上捶一下,震得大家都不敢吱声。
冷不丁,与他的视线对上,我心虚地低下头,涌出了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讲台上传来他扯着嗓子的大吼,“苏扇,你低什么头,难道都没有自觉心吗!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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