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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秘书看看宁檬,谨慎地说:“……食堂。”
陆既明皱眉。
人事秘书赶紧说:“一般项目人员来了吃食堂,但您不用,董事长嘱咐我带您出去外边吃,务必吃好!”
陆既明简直快被这个蠢透了的人事秘书气死了。
带他出去吃饭捎带着也把宁檬带出去,也就是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的事,难道多的宁檬这张嘴还能吃破产这个公司吗?
一共就两个人,还要把阶级分化得如此明显,他很服气这个企业。
节能节得连价值观都变得狭窄了。
他不想搭理人事秘书,转回头问宁檬:“你中午想吃什么?”
宁檬推推眼镜,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那就吃食堂好了,快点吃完也能快点回来看资料。”
陆既明最后选择跟宁檬一起吃企业食堂。
但他刚进食堂就后悔了,随后从拿托盘到盛饭菜到找地方打算坐下前,他一路越来越后悔。
把托盘端到空位后,他怎么都不肯坐。
他人高马大地杵在那,长得好身材棒穿得也板正,很必然地吸引了前来吃饭的所有女员工的燥热视线。
宁檬是真的佩服陆既明,对别人的打量能如此视而不见。
他的这份“你们爱看就看,关老子屁事”
的劲儿很有几分放荡也很有几分瞎浪。
这得是个多自信自恋的人啊。
她就做不到。
别人看她她就想问句你瞅啥。
然后她也会跟着低头瞅瞅自己,从上到下的审视,是不是扣子掉了,是不是拉链没拉,是不是裙子穿拧了本该在中间的拉锁跑到左边或右边去了。
她有时真想从陆既明那打劫点自信。
宁檬知道陆既明为什么不肯坐。
在他身边那三年让她清楚知道这位前老板有多矫情能作。
他是打从心眼里觉得椅子上不配个真皮套,坐下去那就是在污损以及侮辱他高贵的腚。
宁檬二话没说,像从前老妈子秘书那样,轻车熟路地掏出面巾纸,一连抽了四张,起身到对面,上下左右地把纸铺在塑料座位上,然后坐回去,对陆既明说:“好了,您可赶紧坐下吧。”
她的动作纯熟而一气呵成,让陆既明无限怀念从前有个万能秘书的美好时光。
他带着怀念和一点由怀念衍生出来的幽怨,一屁股坐在四张面巾纸铺开的座位上,开始从杵在地上发愣,变成坐下以后愤怒地瞪着餐盘发愣。
陆既明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嫌弃:“这是人吃的饭菜?这能吃?这是猪食吧!”
宁檬很想抽他。
猪得罪你了?猪很可爱好吗。
她觉得她要是不做点什么,陆既明能把那盘饭菜瞪馊了然后把自己活活饿死。
于是她噗的一声笑了。
笑声果然吸引陆既明抬头:“你笑什么呢?”
他音调很不好地问,那是一个起高音开喷前的节奏。
宁檬一点不怵他“我可就要生气开喷了”
的模样,说:“没什么,就是看你一副不动筷子还等着点什么的样子,想起一个笑话。”
陆既明挤着眉毛没好气地问:“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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