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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您今日算是白跑了一趟了。”
那门房略带愧色地回话。
高竽心中疑惑:“怎么?”
“今日韦大人被急召入宫,看他没留什么话,匆匆地就离开了。
到现在也没回来。”
“想必是宫内有事,这样的话有劳传信给老师。”
“这是自然。”
急召刑部官员入宫,这件事高竽本想再探听一二,仔细一想还是刹住了口。
不说自己若是中举便会入仕,如此多嘴多舌似乎不妥,就是老师回来问起,也会觉得自己心浮气躁。
他与那门房道了声谢,便重又回到了大街之上。
离韦应物住宅不远处,有一家茶馆。
天子驾下、都城之中的茶馆,对于此时的高竽来说,再合适不过。
他要了一杯茶,在个不正不偏的小桌旁坐定。
刚刚在店外还依稀难辨的声音如今在耳边嘈嘈切切。
这真是最好的地方了,对于他这样一个有心的闲人来说。
“河北又乱啦!”
“怎么?又要打仗?”
“哼哼,区区一个成德节度使,如今眼光都不知道飞在哪里去了!”
“飞到龙堂之上啦!”
“说话当心!”
“怎么?我等列于长安天子治下,还说不得他一个地方官?”
高竽品着茶,心里清楚这是在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的事情。
李宝臣本是安禄山的养子,投降朝廷后给封成德节度使,令其统辖六州,又进封了赵国公,按理说朝廷对他已然仁至义尽,他却勾结邻里藩镇形成割据,整了个“河朔三镇”
出来。
很多人都不满李宝臣的做法,又责怪朝廷为何一再容忍,还给李宝臣加官进爵。
但高竽对于皇帝和朝廷的对策是持理解态度的,他以为,德宗一定坚信安史之乱有一次就已经够百姓受的了。
如果因为此种宵小再起干戈,无异于疮上添疤,再难补救。
“唉,这种局面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说书人模样的茶客说道,“前些年的大战,国家到现在也没缓过来,整什么节度使藩镇,归根结底还不是他那个造反的义父的错?如今可到好,朝廷好吃好喝供着他,他却想学起他那个早下黄泉的义父来了!”
自店外又匆匆来了两人,看衣着服色是当差的低品官员。
他们两人一进门便大吵大嚷地要喝茶,似乎干了个苦差事,精疲力竭。
“二位爷今日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别提了,”
其中一个喝了茶水,稍微缓了过来,开口道,“成德闹起来了!”
店里茶客纷纷侧耳。
高竽握着茶杯的手滞了一滞。
“敢问爷透露些许,呃,究竟是怎么个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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