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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都是被活生生放干了血,失血而死。
袁齐妫哽咽着跪了下来:“求皇上为张妈妈做主。
臣妾自幼丧母,多得——”
“皇后。”
义隆冷淡地打断她,只一个眼神,茂泰便领着宫人们悉数退了下去。
袁齐妫跪着,昂着头,凄婉至极地看着他:“皇上到底还是信了徐家?”
义隆冷看着她:“明人不说暗话。
皇后不管做没做成,想做的事终究是做了。
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所以,皇上早料到会有今日?”
袁齐妫不信,可是这些天,她一再求见天子,却未能得见天颜。
她就知道,他动气了。
从前,他们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但他们共处的时光总是静谧而美好的。
他每次悄悄来找她,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并不懂如何安慰他,只学着母亲为他熬一碗甜羹,看着他一勺一勺慢慢地吃完。
她从没见过哪个男子用膳如他那般静谧美好的,也从没见过哪个男子如他那般深沉沉默的。
她其实见过眼前这个男子与那个女人相处的模样。
她隔着满街的彩灯,隔着漫天的焰火,看着他们像对璧人般相视而笑,携手而行。
他像变了一个人,全然不是她所认识的模样。
那样的温柔浅笑,那样的体贴入微,那样的浪漫多情看得她心碎嫉妒又向往相思。
她唯一一次得到他这样的温柔,是在承明殿,当着那个女人的面。
她理应是个胜利者,她微笑着,心底却在渗血。
正如现在,那个女人都死了。
她理应是彻彻底底的胜利者,她笑到了最后,却跪在这里泪流满面,甚至鼻息周遭都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虽然没被刎颈,却感觉被戮了心,她的心头血正一滴一滴在流逝:“臣妾承认,臣妾的确想杀她。
她不该死吗?”
齐妫自认了解眼前的这个男子,她知道如何激起他的怜悯和愧疚:“凭什么她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边,一站就是十年?就凭她姓徐?母亲去世时,拉着我们的手扣在一起。
那年,我才十岁,已认了你为夫,而你,也答应了母亲。
是她拆散了我们,让我不得不躲在见不得人的黑暗角落,一躲就是整整十年!
我不该恨她吗?”
果然,天子脸上的冷意散了去,有些怜悯地看着她:“那十年的确委屈了你。
故而,你买凶狼人谷,朕并未阻止。”
“可臣妾要的明明是她的命!”
齐妫一把攀住明黄的袍角,带着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决绝,“臣妾要的不是她身败名裂,更不是她的后位。
臣妾要的是什么,皇上明明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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