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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蒙着布巾也能闻到那些堆积物散发的气味。
“街上这些一直这样?”
温故指着路上分布的垃圾和杂物,问何大。
“哪能啊,咱们县令老爷在的时候就不这样。
县令老爷说这些垃圾堆积太多容易生疫病,一直派人清理。
不过半月前那些人跟着县令老爷一起离开了,街上就变成了这样。”
何大回道。
温故叹了一声,加快脚步,对旁边的周山说:“这地方不宜久留,尽快办完事离开。”
周山当县尉的时候也处理过小规模疫病,深有同感,面色严肃:
“嗯!
从城里出去后要立刻换身干净衣物。”
如果道长那里有丹药,最好再磕几粒草木炼制的药丸。
就算没有染上邪疫,也要防止别的疫病。
何大观察着温故和周县尉两人的表情,若有所思。
继续往前不远,就是铁匠的打铁铺。
“就这儿,铺子这边过去就是他家。”
何大给温故指了地方,便离开了。
他急着回去。
温故道了谢,也没留人。
他还挺欣赏这个何大的,看得清形势,放得下身段,脑子又灵活,最适合对外交际打听消息。
先不急,把铁匠的事搞定。
何大回去的时候,又从刚才那条街道经过,看了看那些堆积的杂物,耳边回想起温书生和那位周县尉的话。
不宜久留?
尽快离开?
一路想着事,跑到一个砖石围建的大院子。
这个院子是他们村的人,来县城之后抢占的。
那时候都是抱团去抢无人的宅院。
当然,也有些还在家的,人丁单薄的富户,会受点委屈。
何大他们村子幸存的人不到三分之一,但是抱团起来,也能给自己抢个不错的落脚地。
如今这个宅院里话语权最重的,是一个樵夫,他家本来人口就多,存活的人也最多,好几个青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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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家里只剩他和十岁出头的弟弟,当时乱起来的时候,小弟在县城书院读书,县城里有谭县令管着,混乱很快就平息了,但是留村里的父母和二妹没那么幸运,他赶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心情沉重地回来。
有个年纪相仿但瞧着瘦小的青年已经等在屋前,对方递给何大一个带盖的篮子,里面装着三个大纸包,正是温故给他的酬劳。
守门的那帮人平时盯何大盯得紧,所以每次寻到东西,他都不自己带回来。
一看到这三个大纸包,何大原本沉重的心情稍缓。
温书生真是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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