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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绵让身边人退下,只留一个素日在身边服侍的小内侍。
荣烺也没留太多人,让宫人在外服侍茶水,她身边有林司仪就好。
徐老夫人只管拿眼仔细看着兄妹俩,眼中既欢喜又悲伤,强忍着不掉泪罢了。
余者他人也是一幅悲喜交加模样,荣绵素来心善,温声安慰,“这见面是高兴的事,大家都高兴起来才好。”
徐大舅也上前劝慰母亲,“是啊,母亲,如今见着两位殿下,母亲也可放心了。”
也有女媳上前相劝。
荣烺说,“外祖母您就别哭了,您这么伤感,下回不敢来了。”
徐老夫人捏着帕子拭泪,“我这也是喜极而泣。”
又问两位殿下可好。
荣绵道,“我们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外祖母与舅舅们。”
荣烺道,“母妃在宫里很记挂外祖母,说了很多次,还想给外祖母捎东西,皇兄与我也早想过来看望,只是先时不大合适,我们过来,怕要给舅舅们添乱,所以没来。”
荣烺别看年纪小,很有些精明,她与外家的感情其实不似母亲、兄长一般深,不过,有做好人的机会,她也不落下自己个儿。
徐大舅点头,“我都明白,我们在外,一切都好,也是心里记挂着娘娘,记挂着两位殿下。
只要你们好,我们便都放心了。”
荣绵颇为舅家的一番心感动,面儿上就显露出来。
荣烺完全没觉着感动,倒是觉着大舅舅这话极是明白,有她与皇兄在宫里,只要不是死罪,外家有甚可担心的呢。
荣烺面露赞许,“可见咱们虽未在一处,心意却是相通。”
大家叙起寒温。
徐老夫人较一年半前相见,已是明显显老了。
她年纪比郑太后还要小一些,如今已是鬓发灰白,眼角眉梢的意气尽去,露出明显皱纹,这甚至不是老去,而是老迈了。
其实,徐老夫人得后年才到知天命之年。
几位舅妈也没了以往的神采飞扬,都谨慎恭敬、小心翼翼的模样。
大家说些久别重逢的话,无非就是荣绵荣烺都长高了,荣绵是俊秀的少年,荣烺也梳着蝴蝶髻,不再是以前的稚童模样。
徐老夫人叹口气,“我这心里,除了记挂娘娘、记挂两位殿下,也时时记挂太后娘娘。
不知太后娘娘可安好?”
荣绵说,“皇祖母一切都好。”
徐老夫人看向荣烺,荣烺点头,“祖母挺好的。”
徐老夫人捻一捻手中念珠,颌首,“那便好,我便心安了。”
荣烺想,外祖母这总看我,是察颜观色看我神色呢。
可大哥每天也都去给祖母请安,难道大哥还能说假话不成?
荣烺说,“母妃在宫里,时不时就念叨起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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