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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另一边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对大缯汇报,“监狱那里提供的实验体,昨儿刚枪决的女犯人,晓哲说完全走的司法流程,老大你不用担心法律上的事情……”
“我担心个屁!
浔可然,我在问你话,谁允许你这样乱来?”
大缯向前走了两步继续吼道,没料想可可根本不对他理睬,反而突然打开手中的开关,小型电锯猛的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可可一脸漠然地将电锯压低,压低,一直压到女尸已经被切开的脖子处,电锯飞速的齿轮下,早已失去生命的肉体被切开,暗红色沉淀的血液依旧飞溅,大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惊讶地看着可可熟练的动作,从她的动作上丝毫看不出她正在用电锯切开一具尸体的脖子,反而像是在切一块木头一样平静。
直到女尸脖子处被完成切下一个横截面,可可才关掉电锯开关,示意古吉帮忙拔去电源线,然后转身端起放在一边的高倍数码相机,对准横截面拍下两张照片,接着拿出量尺,对横截面上的伤痕小心翼翼地衡量起来,“晓哲。”
“在!”
苏晓哲在一旁手捧记录表站立的笔直,好似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战士。
“切口呈15度锐角,沿着长轴方向牵引性移动为……一点三毫米,刚才大型电锯多少?”
可可头也不抬地问。
“刚才大型电锯约3毫米,和死者颈部的痕迹比起来,这款小型家用电锯接近很多。”
可可直起身子,在一旁的水池中将手洗干净,拿起两张创口边缘的照片举在手中对比起来。
“浔可然。”
大缯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安地愤怒,“你太乱来了。”
“队长……”
小白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干什么!”
大缯回头吼了他一下,小白缩了回去,其实他也觉得浔姐太乱来,虽说是为了鉴定凶手所用切开脖子的凶器是什么,但亲手用不同的电锯切开一具女尸的脖子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为了狠狠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他早就出于本能逃的远远的了。
古吉借着大缯的怒气也开口说,“其实我也不太赞成这实验,太过于血腥,不过周队长你不能否认,可可的心理素质很好,你应该相信她身为专业人士的能力,这个实验不会白做。”
大缯很想骂人,去他的实验,他才不在乎能不能最终得到实验结果,他在乎的是可可的承受能力,模仿凶手将尸体头颅切下这种事情何止是血腥!
?简直是变态,如果连做这种事情都可以面无表情,那可可的的心,究竟算正常还是不正常?当他刚想开骂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可可居然开口说话。
“闭嘴,否则,出去。”
可可的目光依旧钉在面前的创口放大照片上,话却是对身后的大缯所说,她语气中不可一世的凌然让大缯愣住了,他见识过可可各种样子,冷冷地,天真的,或是颤抖却压低声音哭泣的,甚至是昨晚喝了点酒后撒娇的表情,但从未见过现在这样的可可,对,就像是那天早晨看到这具无头女尸时一样的感觉,散发出一股锐利的气势的法医,让他徒然冷静下来,他决定先观察着,只要不是太过分……
苏晓哲向刑警队长投去同情的一眼,用他这个实习生的习惯说法就是,可可正处于小宇宙爆发状态,脱口而出的都是一个一个简洁的单词,但每个词都像命令一样狠烈,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可可身边,努力应付着每一个蹦出来的命令。
“木锯。”
又是一个单词。
但这回苏晓哲忍不住了,“浔姐,还要做木锯实验?我觉得小型电锯已经很接近尸体上的创口了。”
其实是他对用木锯“咯吱咯吱”
缓慢地切开一具女尸已经分成好几部分的脖子感到一丝恐惧,想象一下那种情景,那比电锯可恐怖多了。
小白也乘着大缯在身旁壮着胆附和,“是啊是啊……”
可可冷冷地眼神瞟过来,他不由自主又缩回大缯身后。
“任何,可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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