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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才道:“还有少帝,他再荒诞,也是先帝爷的长子,朕的长兄,大宋的天子。
徐羡之一个臣子,有什么资格废帝?!
有什么资格杀朕的手足!”
“少帝在位时居丧无礼,不思朝政,沉溺游狎之事。
北魏犯境,前线失利,将军自劾,举国惊惶。
身为人君,他在哪里?他在烟花柳巷!”
芷歌只觉得他的手似铁钳,锁得她手腕生疼,只是这疼让她再无顾忌,“废帝,并非父亲一人之意。
先帝爷临终托孤,一共封了四位辅政大臣。
人人都要废他!
便连天下百姓都要废他!”
义隆怒而冷哼:“少帝该死,那二哥呢?庐陵王是百姓争相称道的贤王,他碍了何事?”
芷歌只觉得心冷。
她并不懂朝政,甚至不关心政局。
父亲的所作所为,她知之甚少,唯独刺杀庐陵王,是她十六岁年华里,唯一一件让她良心不安的事。
“父亲为何那样做?因为他是皇次子,你是皇三子,他挡了你的路,父亲为了他以为的贤婿而杀了他!
为了我而杀了他!”
此前对峙,芷歌都只是红着眼圈,死噙着泪水,而此刻,那泪却决了堤。
她任那泪潮汹涌,只死死盯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我父亲与你有仇,你大可光明正大报仇!”
她用力地踮起脚,双手虽然被缚,却不知怎么竟攀扯住他的胸襟。
她揪着他质问:“你甚至可以杀了他!
为何要逼死我娘!
我娘与你无冤无仇,她只是个深闺妇人!”
她的泪愈发汹涌,她且哭且笑:“不,你原本逼的是我!
只是,娘替我死了而已。”
义隆微微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是在逼她,可他并非想逼她死,他只是想逼她接受现实,接受那个不甘心的妃位。
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的手劲蓦地卸了,可心口却像堵了巨石。
芷歌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阿康我嫁定了!”
她微扬着下巴,硬声道,“陛下还是别枉费心机了。
没用。
我和阿康都不会动摇。”
她又轻嘲淡笑,“入宫为妃?我徐芷歌只为妻不为妾。
便是陛下把椒房殿空出来,我也不稀罕,更何况一个妃位呜——”
她的唇张张合合,喋喋不休的全是挑衅,义隆只觉得碍眼,更觉得这些话刺耳。
他只想堵住她的嘴,于是在他尚且来不及思考时,已一把拽她入怀,埋头堵了上去。
芷歌猝不及防,顷刻便被他撬开贝齿,绞住了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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