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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茹尽力忍住眼泪不要上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相信你,你说的任何话我都相信。”
她不能哭,她是将军的女儿,丈夫去了边关,她就要替相公守好家里。
周老二并不知道这是周颐主动请命的,只当是圣命不可违,即便这样,他还是恨不得拉着周颐辞官算了:“儿啊,爹不盼你做多大的官,有多大的富贵,当官这么危险,那
去打仗不都是将军的事吗,皇上咋个还让你上战场了呐!
这官咱们不当了,不当了,咱们回去,回广安县去当一个教书先生也好啊!”
周颐苦笑:“爹,国难当头,若咱们真的打输了仗,我又怎么可能还能安安稳稳的教书呢!”
周老二无法反驳,这一刻他心里甚至后悔当初不应该送周颐去读书,即便周颐只能像他一样当个没什么出息的木匠,至少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六郎,六郎,你可一定要安全回来啊,要是你出了啥事,叫娘可怎么办啊……”
王艳捂着帕子已经哭得肝肠寸断。
“娘,你放心吧,我会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但无论周颐怎样安抚王艳,王艳依然哭得不能自已。
周颐只好放弃,转而拍了拍眼睛已经红了的周嘉:“我不在家中,你要照顾好爹娘。”
周嘉重重地点了点头,末了还是忍不住道:“哥,要不你把我也带去边关吧,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些忙。”
“胡闹!
战场是好玩的吗,老实在家里念书,照顾好爹娘。”
周颐走的时候,李应茹特意将宝墩儿哄睡了,但不知是父子连心还是怎么的,平时一觉非一个时辰不醒的小胖子在周颐脚迈出房门的时候,忽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爹,
爹……”
周颐迈出的脚步又收回又迈出,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身回去亲了亲宝墩儿:“儿子,爹走了”
“啊啊啊,爹……”
直到走到院子外面宝墩儿的哭声还能隐约听见,周颐深深吸了口气,身子一顿,到底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周颐带着队伍辎重奔向西北关的时候,这里已然尸血如海,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将军,抵挡不住了,让战士们撤回来吧!”
一座高坡上,韩将军站在前面,手里拿着研究院出产的望远镜,看着战士们一次次被敌军的铁蹄冲垮,将肉踏碎,他拿着望远镜的手就紧一分。
“将军,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咱们没有武器,战士们的血肉之躯怎么阻挡得住这些骑兵啊!
这样下去不过是让他们白白送死而已!”
韩将军的边上的一名小将眼见着下面如
绞肉的磨盘一样,大越无数的战士就这么命丧敌军的铁蹄之下,焦急的喊道。
“闭嘴,再乱喊以军法处置!”
韩将军猛然喝道,他何尝不知道,但现在他负责的西北关东面已经丢了五座城池,已经退无可退了,一旦让敌人攻克了西北关,那整个大越
就再无能阻挡敌人骑兵的天堑,到时候,他就是整个大越的罪人。
该死,都是那些贪官,要不是军需造假,多半的弓箭刀枪都用不了,他又何必采用这种近博的方式,看着自己这边的将士一个个的倒下,他的心简直如刀割。
但同时,他的心情也越发沉重,他是将军,自然知道大越军需建造的过程,即便他的奏报已经呈到了京城,但京城那边想必也是没什么办法的,军需不是别的东西,武器
军备这些即便是大国,也要靠年复一年的积累,大越的冶铁技术就算比周边国家发达,但也没到可以短时间内批量建造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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