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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就是让人在林姨娘的面前一点点將她曾经的梦想撕碎,蹂躪,踩在脚底下,偏偏她还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要让她知道,这世上,多的是比死还要难受的活法。
“少夫人呢?”
裴澈径直来到寄畅轩,心里记掛著顏蓁的伤,他没有心思再去做任何事情。
蓝雪和院子里其他几个丫鬟一样,眼睛还红肿著,明显才刚刚哭过。
裴澈暗道,算这些丫头有点良心,不枉费顏蓁心疼她们一场。
“回二公子,云大夫刚刚给少夫人上过药,已经让她歇下了。”
蓝雪站在门口的架势,明显是没有准备让他进去的意思,这让裴澈不满地皱起眉头。
这几日在渔村,他已经习惯了和顏蓁同进同出、同床共枕的生活了。
这回来了之后,反倒不能延续先前的生活,还得和从前一样『分开』过日子,叫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懊恼,总觉得自己回来得太早了。
尤其是有云笙在,他更该晚些时候回来才是。
“二公子,少夫人有话让奴婢交代您。”
蓝雪再次屈膝行礼,“少夫人说,失踪十几天了,您该进宫向陛下请罪並解释原因,免得叫陛下误会了去。”
“还有,她现在有云大夫和奴婢们一起照顾,让您不必太过担心,只管忙您的事情,等您得空了再来看她就好。”
听著这些熨帖的话,裴澈的心里多少有些矛盾。
这姑娘,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抬眸往窗户里瞧了一眼,便是瞧不见她人,脑海中隱约也能想像出她说这些话时候的样子。
定是温柔中带著些许的委屈,偏偏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裴澈垂眸,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些事情的確是他当务之急要去办的,只能咬牙点了头。
“照顾好少夫人,青衫就在院外守著,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或者让他去书房找我。”
“是,奴婢记下了。”
瞧著裴澈疾步离开的背影,顏蓁这才鬼鬼祟祟一般地从另一边窗户后面走了出来。
瞧著她鬆了口气,云笙满眼狐疑:“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顏蓁摇摇头,“阿笙,他说回来后会找个合適的时机將他的身份告诉我......”
云笙猜测著她的心思:“你不想知道?”
然而却见顏蓁再次摇头:“我不想让他因此太过为难。”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及裴澈时不时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可知,他的身份似乎不便让旁人知晓。
既然如此,她自认为在自己还不能成为他的助力之前,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可扭头看向云笙时,顏蓁却笑得灿烂:“不是你说的吗?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不是时刻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活。”
“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
云笙拽著她往床上摁,“不过现在,你该谨遵医嘱好好休息了!”
顏蓁笑著点头,却在垂眸间看到了一旁茶几上面的一张红色喜帖。
她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云笙只淡淡撇了一眼,“哦,你那总装柔弱装可怜的嫡妹要成亲了,算算日子,婚期就在后日。”
“不得不说,你这个嫡妹可比你要有手段多了,竟然攀上了五皇子这根高枝,难怪当初会舍了临安侯府的这门亲事。”
顏蓁接过碧珠递过来的喜帖,眸色晦暗不明:“她所攀上的,未必就是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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