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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奉昀听着这些讽刺,泪水如泉涌,颤抖的嘴唇不停蠕动:“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悖逆您的教诲……我会勤学好问,知礼守节……每天早晚向您请安……跟随您吟诗作赋……努力考取功名……娘,我错了,娘……娘……”
“砰砰砰!”
木门被重重敲响,狱卒不耐烦地喊道:“秦家的!
有人来看你了!”
“有人来看我?有人来看我了?”
郑奉昀露出惊愕的面孔,不敢置信,“是谁?谁来看我了?”
他的眼神充满警惕,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是谁?
是口是心非的父亲?
还是心机深沉的小娘?
抑或是只关心秦家,不问其他亲人的祖母?
还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妹妹?
当他看到逆光中站在牢房外的身影,郑奉昀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更是如瀑布般涌出。
他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一切顾虑,如痴如狂地攀爬至盛允蓉的脚畔,隔着冰冷的牢房门,不断地试图触摸她的脚尖,哭喊着:“娘亲!
你终于来救我了!
娘亲,求你让他们放我出去!
我再也不会悖逆你的意愿!
我再也不会对你的话充耳不闻!
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父亲,我祖母,我的妹妹,还有那个该死的菱梦!
他们都是卑劣之徒!
是贱人!”
然而,盛允蓉始终保持沉默。
她凝视着这张与秦文渊有七分相似的容颜,这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但此刻,她的心中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无法找回。
“娘亲,你怎么了?”
郑奉昀逐渐平静下来,察觉到盛允蓉对他的冷漠与疏离,“娘亲,你为何不说话?为何不救我出去?”
盛允蓉的记忆中清晰地刻着郑奉昀被捕那天瞪着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渴望将她剥皮抽筋、置之死地的目光。
“秦大少爷,有些食物可以胡乱品尝,但有些话语绝不可轻易出口。”
盛允蓉冷若冰霜地说道,“你口中的娘亲菱梦,已于昨日成为秦家的一员。
若真要寻求救援,你也应该去找她,而不是我。”
“娘亲,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郑奉昀被囚禁数日,对外界一无所知,“菱梦,菱梦竟然嫁给了父亲?这怎么可能!
娘亲,你不是一直坚决反对父亲纳妾,与他人共侍一夫吗?”
盛允蓉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她未曾料到,郑奉昀在牢狱之中,竞然还能如此清晰地记得她平日里的教诲。
“秦大少爷,我今天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事。”
盛允蓉微微一笑,“从今往后,你也无需再向我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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