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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被吼得摇晃了下身子。
秦大虎俯下了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躯,厚实的掌心沉沉落在她肩上,目光中似乎都带了丝凶煞:
“你啥意思?给老子说清楚!”
苏锦差点没晕过去,在秦大虎凶狠的逼视下,她的心肝肺吓得直瑟缩。
她不明白面前这只黑熊为啥听了她的话反应这般大,可她真的不想再跟他们家有丝毫的牵扯,哪怕这地不要了,她也不想要这样凶悍的可怕的人家打交道半分。
“地卖给你们……可好?”
在苏锦颤巍巍表达了意思之后,她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有瞬息的凝滞。
秦大虎瞪圆了眼,似不可置信般死死盯视着面前人,足足能有半柱香的功夫,他突然仰头愤怒的猛地呼喝了一声,然后赤红着眼瞪了她一眼,猛地推了她一把后,犹如被人激怒的暴虎般,怒气冲天的冲出了门。
在冲出她家门之际,他暴怒的抬脚踢爆了她家的两扇门,那般野蛮粗暴的行为让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苏锦不由得又晃了晃身子。
等秦大虎终于走的没影了,忧郁一直处于直线飙升状态的苏锦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的冲进了屋里,关了房门后就扑倒在炕上默默直淌泪。
淌了一会泪后又觉得单单是默默淌泪无法宣泄她心中那种要冲破云霄的忧郁,从炕前直起身,她拎起了镢头下了地窖,一边流着泪一边举着镢头亢赤亢赤的直刨,她决定了,今个她哪怕是不吃不喝,也得将地窖的规模扩展到一个新的规模!
秦母疑惑的看着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儿子,不解道:“大虎啊,你这直翻翻的找啥呢?你要啥你说,娘给你找。”
秦大虎踢了踢脚边的破长木条凳子,握着旧木柜子的缘边使劲往外一拨拉,也不管他娘的嚷嚷,弯了腰就从柜子后头的墙缝里巴拉出一个皱巴巴的荷包。
他娘一看顿时急了,忙上前一把夺过,严严实实拽在手里捂着,不善的瞪了秦大虎一眼:“你这个混小子你这是做啥?这可不能乱花,这可是要留着养我的宝贝金孙的!
你要是敢拿走去霍几,娘跟你没完!”
秦大虎皱眉:“娘你将银钱给我,我真有急用。
等将麦子去县衙粮库换了银钱,我再还给你就是。”
“急用?你一个大老粗的爷们能有啥急用?”
秦大虎的娘明显不信,脑回路突然一转,顿时有几分怀疑的看着他:“你该不是又想偷偷摸摸去给那个小娘皮送银钱吧?”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母,秦大虎还真是这么打算来着。
看着秦大虎僵了一瞬的脸,秦大虎的娘顿时炸毛了:“你又背着娘去找那个小娘皮了?!”
“娘!”
秦大虎烦躁的喊了声,抬脚往长木凳上一踢:“不是你想的那般,这不是庄稼收了么,我就是因这事才去她那。”
秦大虎的娘这才脸色好了些,却也不放心警告道:“我告诉你秦大虎,当初既然说好了是三七分那就是三七分,她那个小娘皮休得想多要一粒谷子!
她若是再敢占咱们家哪怕丁点的便宜,那就别怪娘到时候不给她脸!”
“娘你消停些吧!”
秦大虎闷声坐在了炕上,双手使劲的搓了搓脑门,烦躁非常:“这次她不要谷子也不要银钱,她想要将地卖了。”
秦大虎的娘嗖的下看向他:“你说真的?她真这么说?”
秦大虎沉重的点点头。
他娘一拍掌:“既然她要卖,那咱就买了!
别说咱老秦家欺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她家那三亩薄地以往可都是贫地,咱家侍弄了两年多才让那三亩地肥了些,就按照四两半一亩,加上今年的收成,你给那苏寡妇送去十五两银子。”
说着他娘从荷包里拨出一块十两银锭以及几块碎银子,塞给了秦大虎:“咱老秦家做不出欺负人的事,这价钱娘给的绝对公道,搁在村里放着哪家也说不出闲话来着!
你这就带着里正走一趟,将银钱给她,直接让里正将地契过了户,省得到时候那小娘皮赖账。”
秦大虎听不得他娘说这些话,带上银钱莽着脸离开了家门,在村里茫无目的的转悠了好几圈后,最终一咬牙往里正的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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