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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母亲!
母亲!
母亲!”
云姝尖叫着,在严世真怀中又捶又打。
“眉儿不要闹,穿好衣服,我带你去看你母亲。”
“我不要,不要,我这就要见母亲!
你放我下来!”
严世真抱紧她,不放手。
“义父,你医术那么好,你不是答应我医好母亲的吗?今天为什么要吓唬我呢?”
云姝忽然安静下来,满脸是泪的望着严世真,看的他惭愧不已。
云姝趁他恍然,又开始挣扎,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云姝虽然个子不高,但情绪激动下不管不顾的冲撞,严世真险些又抱不住她,只好一只手用力抱紧她,腾出一只手,在她后颈部轻轻一按。
云姝立时手脚瘫软下去,伏在严世真的肩头睡了过去。
云姝这一哭闹,在正屋中,帮李湘雨整理遗容的桂枝等人都出来了。
严世真抱着云姝继续往她的卧房走去。
把云姝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怕她醒来又这般不管不顾就冲出去,让紫韵给她穿些衣服在身上。
又用被子把她裹紧。
再次醒来的云姝,没了往日的乖巧知礼,她变得歇斯底里。
桂枝和紫韵死命抓住她,给她穿上冬袍和麻衣。
这再次系上身的麻衣,如一支利箭贯穿她的太阳穴,抓挠着她的脑神经,使她一时难以适应脑袋的麻痛,安静下来,任由紫韵桂枝给她穿衣、穿鞋,给她净面、梳头。
在宽大的白色麻帽盖在她的头上时,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尖叫着,用力捶着太阳穴,推开众人冲进院子。
白色挽幛重新填满游廊和院落。
云姝一路疯跑。
路就在那里,可她眼中像是没有路,近乎横冲直撞,生生跌了好几跤,却手脚僵硬的爬起来接着跑,直跑到灵堂前。
娇嫩的小手,死死抠住门框,却浑身瑟瑟发抖,迟迟不敢迈脚。
灵堂正中躺着她的母亲,侧厅是她的父亲,她只觉得一颗心被这冬天冻成冰块,又被摔倒地上,碎成一块一块尖利的冰渣,刺得她鲜血淋漓,无论怎样努力也捡不起来。
灵堂内的人回身望着她,桂枝和紫韵赶上来在后面看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才好。
直到指甲在门框上几乎抠出血,云姝才鼓起勇气,迈过门槛。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颤抖着走到那个身上盖着白布的人身旁,两手颤抖去掀开白布。
桂枝想要上前阻拦她,却被严世真制止。
她父亲走,她没有见到,母亲走若还不让她见,生生将这两个对她最重要的人从她生命中夺走,却不给她一个道别的机会,是很残忍的,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云姝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安抚她母亲,内心郁结是非常不好的,需要发泄出来。
掀开白布,云姝尖利得叫起来,浑身抖的吓人。
“义父,义父,这是母亲吗?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脸白的这样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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