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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见到张无惮时,是真的惊呆了,半晌后才道:“你——原来是你——我就说寻常小子哪能这么鸡贼,又知道我师从何人!
你同那华山派的小子有旧,是吧?”
张无惮拱手为礼,赔罪道:“前番相见,多有得罪,还请大师见谅。”
“什么见凉见热的,你怎么着说不得了?”
周颠格外好奇,笑嘻嘻道,“我还以为不过是见过一面,看说不得这样子,好像没这么简单?”
谁都知道周颠嘴巴最大了,说不得如何肯拿自己的事情给他当笑话听,急忙道:“没,就这么简单,就见过一面,再没什么了。”
冷谦道:“华山。”
他向来言简意赅,两个字便足以了。
周颠拍拍脑门:“对,什么华山派的小子啊?天鹰教的堂主倒为了华山派的小子难为明教五散人?你们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我同令狐兄曾有一面之缘,却不料他坏了说不得大师的大事,只好耍个诈,请大师将他放了。”
张无惮叹道,“事后我们也曾深入长白山,想弥补此等过错,可惜却遇到了日月教之人,差点断送了两条小命。”
彭莹玉一下便看过来,目光锐利道:“年前日月教命人几乎封了长白山,便是为了此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张无惮当下便将长白山所经历之事一一讲了出来。
他此番经历也实在离奇,又是天池水怪,又是异蟾什么的,张无惮又天生一副好口才,直讲得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说完后,他看着说不得道:“实在对不住大师,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便将异蟾分而食之了,却不知长白山上,是否还有第二只火蟾。”
他完全可以声称异蟾让水怪给吃掉了,却偏偏俱实以告,说不得又知道他讲这些事,为的是转移周颠等人的注意力,免得他们继续追问天山之事,心中对他好感大增,些许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
说不得笑道:“小兄弟千万别这样说,火蟾是两位冒了生命危险才拿到的,本就该是你们之物。
便是冲着你们在长白山冻了一个月,日日潜入寒潭的心意,多大的过结也都该揭过了。”
两人尽释前嫌,其余四位五散人也都觉得张无惮是个可深交之人。
周颠就颇为亲热地拍着张无惮的肩膀:“小子,我还以为你就只有嘴巴厉害,想不到,还挺讲义气!”
张无惮不动声色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挪开了,满脸跃跃欲试道:“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趁着夜色,再给鞑子重重一击,如何?”
五散人纷纷应了,铁冠道人出声道:“我们从北方而来,许多城镇倒是都有身着红衣、头戴红巾之人设了粥棚在布施,自称是‘红巾教’教众。”
张无惮抖了抖自己的红色衣衫:“有一个白莲教,自然该有个红巾教。
我既有反意,便效仿周王自逐出弥勒宗,也脱离出天鹰教,以免连累外祖。”
换汤不换药,现下帮忙布施的都是他从天鹰教带出来的,但对外扬的是红巾教的大名,这短短半月时间,已经聚拢了上千名教众,红巾大侠便是他们的教主。
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将名声给打响了,张无惮这些时日心情甚好,碰上个满嘴跑马的周颠,便跟他逗嘴取乐。
铁冠道人却对着彭莹玉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落到后面,彭莹玉问道:“怎么?”
“你手下也有一支军队,”
铁冠道人没有明说,只是看着前方,断言道,“此时正是好时机。”
铁冠道人少年时曾得一异人传授过太乙神数,能观云望气,预言祸福,看人极准。
彭莹玉若有所思,看向张无惮,低声问道:“这少年,莫非有贵人之象?”
铁冠道人多瞄了张无惮两眼,叹道:“贵不可言。”
说罢不理彭莹玉,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彭莹玉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这才急急赶上前去,时逢乱世,他本想将手下这支起义军挂在明教名下,可如今明教乱成一团,自相倾轧,彭莹玉一时便犹豫了。
他对铁冠道人的话还不敢尽信,决定好生观察张无惮一段时日,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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