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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皇子需要母亲。”
庆之的声音染了几分哀戚,“没有娘的日子,有多难捱,没人比你我更清楚了。”
芜歌觉得眉眼酸楚。
她按捺下酸楚再扭头看回弟弟时,庆之早已抽身离去。
看着弟弟纤瘦的背影,芜歌才发现,曾经的小小少年早已成人。
拓跋焘是晌午过后,抵达郯郡离宫的。
庆之赶在銮驾抵达之前,赶到离宫相迎。
他身侧并没那抹身影。
其实,拓跋焘也并未指望那个矫情任性的女子会迫不及待地随着弟弟一同来见他。
可是,当那丝隐秘的希冀被破灭时,他还是失落和不甘,甚至有些愤怒。
他千里迢迢从平城,日夜兼程地赶来郯郡,竟也换不来她的一眼回眸。
呵,他心底苦笑,拓跋焘,你当真是出息。
庆之跟随他有些时日,早摸清了他的脾性,不动声色地说道:“陛下,姐姐是昨日黄昏赶到郯郡的。
这一路北上,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姐姐的身子不好,才到家就病倒了。”
拓跋焘陡地住步,原本已跨入殿门的那只脚也不自觉地缩了回来:“她人呢?可请大夫瞧了?”
“府医瞧过了,说是劳累过度,得静心修养。”
拓跋焘的面色掠过一抹尴尬的自恼,头先的急切不见了,却添了清冷的不悦:“欺君是死罪。
你倒是为了你姐姐,连死都不怕了。”
庆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扮着无辜,懵懂地直摇头:“奴才不知陛下所言是何事?”
“哼。”
拓跋焘怒瞪他一眼,迈入殿内,“你的这点演技,还嫩了点。”
庆之无奈地耸肩,随了上去,倒不说话了。
拓跋焘却越走越恼怒。
头先是恼怒那个女子的绝情,继而是恼怒庆之的自作聪明,如今却是自恼为何不能索性装一回糊涂。
脑子太清明,便连前去徐府质问那个女子的由头都没了。
“宗爱!”
拓跋焘陡地住步。
“奴才在。”
庆之不慌不忙地躬身。
拓跋焘站定片刻,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这是他生平头一回感觉到无所适从。
他恼怒地一甩袖,疾步走进内殿。
庆之有些好笑地暗叹一气,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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