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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着一袭秋水色的蜀缎长衫,手执一把素扇,乌发束顶。
襟袖微扬,望之飘逸清雅,气质如玉。
但斯人斯貌看在已知真相的萧景琰眼里。
却如一把尖刀在胸口直扎一般,令他几乎难以直视。
“参见太子殿下。”
“此系内殿。
苏先生不必多礼了,请坐。
给先生上茶。”
“谢殿下。”
梅长苏欠了欠身,先不落座,而是示意身后地飞流呈上礼盒,笑道:“殿下立妃大喜。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萧景琰命侍从接过,见沈追蔡荃一脸好奇的表情,笑了笑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对普通的净脂玉瓶而已,便知梅长苏不欲引人注目之意,于是也只客套了一句:“先生费心了。”
飞流第一次来东宫,递交完礼盒。
就开始左看右看,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宠他如弟,也不想拘束了这个少年。
便命他可以随意在东宫各处戏耍,不过梅长苏还是补了一句“就在前面院子里玩”
。
才将他放了出去。
“苏先生。
我前一阵子去拜访你,说是病了。
如今身体可有大安?”
沈追在萧景琰这里向来不会太拘束,所以梅长苏一在他对面坐下,他便关切地问道。
“多谢沈大人挂念,不过是因为炎夏,喘疾发作而已,没什么大碍地。”
蔡荃也知道他生病的事,皱着眉头道:“苏先生国士之才,竟为病体所限,实在令人遗憾,难道就没个根治地法子?”
梅长苏扫了萧景琰一眼,不想继续再谈这个话题,于是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一切自有天命,慢慢治吧。
对了蔡大人,听说范御史落水而亡的案子,刑部已有新的进展了?”
“是,此案的真凶很聪明,设了一些迷障,想要误导刑部查案的方向。
不过这案子显然并非预谋已久,而是仓促下手地,所以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口供也有破绽。
先生当然知道,在任何一桩凶案中,只要谁在说谎,谁的嫌疑就最重,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知情者。
主理此案的欧阳侍郎是个最能从细微处破解迷团的人,要想骗他,可比骗我还难呢。”
“这么说,被刑部拘押起来的那个……叫什么的小妾,就是真凶了?”
沈追问道。
“暂时还不能如此定论,但她的谎言最多,行为也最可疑,被拘捕前还曾经试图潜逃,这些都是加重她嫌疑的事实,不过这个女子口硬,目前还在强撑,而且……暂时也还没有找到关于她令人信服的杀人动机……”
“听说她是滑族人?”
梅长苏随口问了一句。
“只能算半个,她母亲是滑族,父亲却是梁人,按现在一般人地看法,她更应该算是梁人才对。”
蔡荃挑了挑眉,看向梅长苏,“这个身份是在追查她的来历时查出来的,我们也没怎么重视,难道苏先生觉得……这一点很要紧吗?”
“也不是,”
梅长苏笑了笑,“是因为我最近总是在想夏江会逃到哪里,所以一听到滑族,就未免敏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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