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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炬叹道:“唉,咱们这些人,没了六爷的指点,就如一群没了头的苍蝇。
昨日,张鲸将皇长子的随从奉御,全都换成了他的人。
我看皇上还有意削弱咱们的权力。
前日皇上说,今后厂、卫诸事,咸经司礼监掌印之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王安道:“当务之急,是派个人进贺府,与六爷取得联系。
自从皇上处置了六爷,朝廷里一大批本来支持皇长子的官员,全都倒向了皇三子。
照这个势头下去,大明立储的规矩,恐怕真要从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改为有嫡立嫡无嫡立贤了。”
陈炬摇头:“王皇后的人都进不了贺府,何况是咱们的人?且皇上有明旨,厂卫中人谁去见六爷,就杀谁的脑袋!”
王安满面愁容:“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难道真要困死六爷么?”
五天后,贺府门前。
秋雨终于停了。
阳光撕裂了乌云,普照大地。
一辆马车停在了贺府门前。
大明县主朱香,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准备进府。
京营士兵立即橫起刀枪,高声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贺府!”
朱香怒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
我是李太后义女,皇上义姐,大明县主朱香!
你们是什么鱼虾鳖盖,也敢挡我的路?”
汪鹤祥对朱香说道:“莱阳县主,末将汪鹤祥有礼了。”
朱香是蓟州总兵李如柏的妻子,对明军中的将帅颇为熟悉,她倒是认得汪鹤祥。
朱香半嘲不讽的说道:“哎呦!
这不是左军都督府的汪彪子么?汪老将军不在都督府带兵,怎么跑到我贺府做起了看门狗?”
汪鹤祥对朱香的冷言冷语倒是不以为意。
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县主,软禁六爷是皇上的明旨。
不让任何人出入贺府,亦是皇上的明旨。
末将只能听皇命。
县主若想入府,不如去永寿宫向皇上请旨意!”
朱香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好!
我去找朱翊钧!
我倒要看看,他的耳朵是不是还跟六岁时一样抗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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