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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本棉在读书时从梨花湾到墟城学校来来回回的,每一次从学校回老家时这样车内塞内比肩继踵。
和妻子叶月儿外出做生意时,同样是这样的挤车,同样,大巴都会在这里停下来让从中午一顿就没吃的乘客们就算是不想在这吃也受不了自己那肚子里的饿,在最后都会在这里吃上一顿。
柳本棉下车后走进餐厅里,问着那打饭旁边收钱的服务生道:“快餐一份多少钱?”
服务生边收着别的要吃饭的人递过的钱一边回道:快餐一份二十块。
柳本棉诧异的说道:什么?以前不是只有十块钱吗?现在怎么变成二十块了。
那个服务生听到柳本棉的话停下手头的活儿认真的看了看柳本棉,说道:先生,我想你很久没来这里了吧!
两年前就提价到二十块钱一份了。
几年年了,又何止这小小的饭钱变价,很多东西都会改变。
柳本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钱说道:呵呵,也是。
给我来一份。
收回从服务生那里找给他的三十块钱后,柳本棉拿着一张小纸条的打饭凭证。
这到是没变,他笑着拿着它到打饭的服务生那里。
吃完饭休息一会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车子继续前行,柳三棉睡意朦胧,这些年,他觉得自己更多的是身不由己,经过努挣扎或者说是努力,终于在自己0多岁那一年成为吃公家饭的人。
现在,妻子叶月儿走了,想当初,叶云儿来墟城上学时,那时,他觉得自己那时还是一个激扬文字的书生,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声色犬马。
梨花湾,还有那株时常出现在梦中的黑桑树,想着过往的一切,柳三棉的眼睛湿润了。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推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我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他有时奢望着自己能成为墟城这个城市传奇,象黑桑树一样,是这一个城市的市标。
现在的墟城,正从农耕文明走向工业文明,旧体制和过去人们固有的生活方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黑桑树下长大的王社、合化还有朱槿和罗兰,他们都在在迷茫和困惑中接受着向扑面而来的新生活。
感受着岁月的斑驳和沧桑,这里的人们一代又一代在卑微中忧伤,在绝望中坚强,花开叶落,日升月沉,不过,柳三棉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从不安于现世混沌苟活。
自己毕竟奋斗了,经历了,岁月荏苒,经历的情与爱有落日般的瑰丽,有流云般的飘渺,有水晶般的清澈与透明。
当现实的黑暗和人性的自私一次又一次撞击心灵的时候,自己表现出的是一种奢靡极致的美,带着嗜血的红,破染天际。
现实与梦想难以融合的无奈与苍凉,以及由此产生的欢愉,深情,欲望,诱惑,演译着一个又一个曲折跌荡的故事。
岁月的雾霭里,时空的飞花中,多少年以来,自己一直固守着自己年少承诺。
在与妻子以外的几个女人的情感纠缠中,从不必带上微笑的面具,敞开的心是那么真切,那么感性,那样无拘无束,柳三棉觉得自己把人生的自由挥洒到了极致。
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墟城,农耕文明衰退工业文明到来之际,象历经劫难的黑桑树一样经历了春的萌发,褪去了夏的浮躁,正呈现出一种秋的深沉。
江山如画,岁月如歌,一路走来,柳三棉觉得自己总是有着果决的判断力和坚定的自信心,走过惊涛骇浪,穿越暗礁险滩,在挫折中他已经感觉到了缤纷的花朵。
舞动青春的梦想,不管是哪个季节,有爱的季节就是自己生活的季节。
在新旧势力的对决中有伤和痛,在东西方文化交融中有迷和惑,自己总是在挫折中成熟,生命也因走过的挫折而精彩。
车子到站了,柳三棉睁开眼睛,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感到肺部阵阵绞痛,胸口象压块石头,沉懑之极。
叶云儿来了,她用手指梳理着柳三棉的发丝。
柳三棉慢慢睁开眼,他说话的声音有点象在呻吟:“叶云儿,北美洲的密西西比河有这么大的水吗?温带阔叶林和尼亚加拉大瀑布真的那么好看吗?纽约港的自由女神象真令人那么留恋吗?”
“不要多说话。”
叶云儿用她那涂着寇丹的手指,慢慢地梳理着柳三棉的头发。
“坚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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