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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头雕成牡丹花的形状,线条圆润,通体碧绿晶莹。
“云儿,你戴上它!”
修长的手指拿起玉簪,小心翼翼地将它插在少女的一侧发髻上,碧绿的簪,衬着乌黑的发,红颜如花,姿容绝艳。
“真美!”
章羽枫叹了声,眉间温柔若水。
不知赞的是人,还是簪?
“云儿,别的首饰都还罢了,这支绿簪你一定要每日都戴在发间,好吗?”
云画雨问:“为什么?”
章羽枫笑了笑,“因为它很美,我喜欢看。”
“嗯,好的。”
一一一一一一
姑苏山外百余里,是九桥镇。
九桥镇这些天非常热闹,因为那里正在举行两年一度的牡丹花展。
牡丹真国色,一向被奉为“花中之王”
,而且今年有几个闻名遐迩的大花匠竟培育出了紫色蓝色甚至还有墨色牡丹,奇情妙景美不胜收,吸引得方圆几百里的人们都去观看。
就比如说云画雨,今日天不亮就被章羽枫拽起来,周大娘亲自来给她梳妆,为她换上了新置的一件淡紫绣裙,发上插了绿簪子和一只累丝金钗,淡施脂粉,容光焕发,以至于云画雨揽镜自照时,都差点儿认不出自己了。
云儿,咱俩一起去瞧瞧牡丹花展!
章羽枫不由分说地拉住云画雨的手,在章府众位管家厨娘杂役花匠的目送下,神采奕奕地出了门。
两人一路飞弛,并辔而行,章羽枫仍旧骑着他的照夜狮子马,而云画雨骑着的,是他新近为她买的一匹小红马,筋骨强健,十分神骏。
大约是花展久负盛名,一路上赶去九桥镇的行人无数,章羽枫一直在与云画雨谈笑,词章武事,史籍典赋,他信手拈来妙语如珠,逗得云画雨咯咯直笑,十分开心。
沿途经过一个茶亭,正巧云画雨有些渴了,章羽枫勒住马,下去给她买水喝。
远处,不知是从哪个方向,突然传出了几声急促而尖锐的哨鸣声。
云画雨开始不以为意,等到那哨鸣声又响了几下时,她的小红马却忽然发了狂,高高仰着马头,长嘶一声,而后不停的奔腾跳跃,四蹄如飞,奋力疾驰,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将云画雨载着奔出了十数里!
!
“大哥!
大哥!”
云画雨慌忙回眸,呼喊章羽枫,但那红马却仿佛疯了一样,完全不受云画雨的控制,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它就载着云画雨远离了人群,冲入一片偏僻荒芜的小树林中。
一直到了树林深处,那匹红马才慢慢停下来,它似是也跑得累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林中僻静,树影幽深,就见一块圆石上面,正坐着一个年青女子,手里拿着一枚碧竹雕的小哨子,正笑嘻嘻地望着云画雨。
这女子不过二十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火红的短束骑装,眉飞入鬓,生得一双俏丽的丹凤眼,容貌十分漂亮。
云画雨已认出了这女子,玉面凝霜,脸色蓦地一沉,“袁冷雪,是你!”
那女子一笑,右边脸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儿,“云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上回见你,你还是男装打扮,这回见了,你才露出真面目,果真是个绝顶的大美人儿呀。”
云画雨冷冷道:“你还有脸提上回!
我怜你卖身葬父,赠送你银两,你却恩将仇报,把我身上的银子全偷光了,你害得我身无分文流落江湖,若不是我命大,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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