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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错见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就知道只是受了皮肉之苦,没有大碍,暗自放了心。
“你来干什么?”
男生坐起来,拧着眉头戒备地瞅着他,显然还记得他。
“你们在他柜子里放了什么?”
傅错问。
“呵,他都没脸告诉你吧?”
男生被揍得鼻青脸肿,说起这个依然洋洋得意,“因为他妈是他爹的小情人,那天在新天地广场他妈被人拉着扇耳光,很多人都看见了,她妈是个远近闻名的**小三,他就是个野杂种!”
傅错怔住了,像被扇了一耳光的人是自己,那种火辣辣的羞愤和耻辱感,好久没有过了……
他立刻明白了隋轻驰在干什么,太懂了,这辈子只有这一件事,他怎么都不想告诉别人。
小时候就总被人问起,你为什么叫傅错啊?老是听见认识的不认识的大人在他背后嘀咕,怎么有当爹妈的这么给孩子取名字的……这名字就像一个丑陋的疤,曾经他做梦都想改掉它,想拥有一个像别的小孩一样寄托了父母厚爱的名字,但等真的有这个机会了,才发现这名字早已和他分不开。
就算改了名字,也改不了别人记忆中的傅错,改不了他以傅错存在过的那些岁月,更改变不了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也要怪你咯,”
男生的轻嗤声打断他的出神,“本来我没想这么去刺激他的,谁让你去告发我们。”
“既然你知道告发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来找我算账?”
男生一拳头揍在枕头上,大骂:“因为隋轻驰那个杂种说谎啊!
反正这里也没人,我就跟你说了吧,那天我们几个找他就说借手机来玩玩,是他自己把手机扔便池里了,说他不要了,让我们想要自己去捡!
你说他是不是个**养的?!”
傅错委实吃了一惊,吃惊的是隋轻驰为了羞辱他们竟然会毫不吝惜地把手机扔便池里,而这些家伙为了换钱竟真的肯去捡隋轻驰扔在便池里的东西……
***
一直到放学他都心事重重,和谭思AK相约一起去工厂排练,经过学校外的垃圾桶时,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他记得隋轻驰走的时候好像把什么扔在了里面。
“傅错?”
谭思在前面叫他。
“……我好像把手机忘教室了,”
他摸了摸身上,“要不你们先过去吧。”
谭思点了点头,AK说那你快点儿啊,两个人便说说笑笑地走了。
傅错目视两人穿过马路走远,来到那只垃圾桶前,往里扫了一眼,果然看见被撕成碎片的东西,拾了几张出来,就发现是**片里截图后打印出来的,截图已经不堪入目,上面还拿马克笔写着“**养的”
四个字。
激愤令他一把攥紧了手指,想立刻扔回去,又停住,最后将那些碎纸屑又撕了好几遍,直到无法辨认,才扔进十几米外另一只垃圾桶里。
仰起头,垃圾桶里有那么污秽的东西,然而天空依旧那么蓝,他情不自禁想起与隋轻驰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的偶遇,明白了什么叫做人生若只如初见。
来到排练地时,谭思像是看出他有心事,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傅错强打精神笑了笑,放下吉他包,装作有些好奇地问,“今天上午打架那个男生,叫隋轻驰的,你们认识吗?”
“体育馆和人干架的那个?”
谭思调贝斯弦的手顿了顿,一脸钦佩地道,“以前不认识,现在算认识了。”
“我知道啊!”
AK放下鼓棒,八卦兮兮地说起来,“我表弟和他在一个班,上次被偷苹果手机的也是这位主儿,还真是个富二代,家里好像很有钱,不过他和他妈关系不好,隋轻驰成绩听说还挺好的吧,我表弟说经常是他们年级前十,结果那次他妈来给他开了一次家长会,不知道班主任说了什么,后来在校门口他妈上车前就直接让他去死什么的,骂得特别大声,我去,亲妈啊!”
傅错不做声地听完,起身给吉他插上了电,说:“来排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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