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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蜕变得不够完全,足背上还残留着些许鳞片,如尾鳍处一样是暗红色的,似沾染着斑斑血迹。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噩梦里尸骸遍野的大地。
那么多的血,像把所有的一切都染红了,让他仍然心有余悸。
最令他心有余悸的是那个像极了楚曦的男子,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怎样与他亲近,也记得……
他要动手杀了自己的情形。
“师尊”
。
“师尊……”
他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念出这个称谓。
与初次叫楚曦“师父”
时一样,肺腑都震颤起来。
他们是同一个人。
尽管梦里的片段残缺不全无头无尾,他也本能的笃定。
“我的魔尊大人,您是不是梦见您师尊了?”
一缕痒意从腿上袭来,他伸爪一探,便将一条比小虾大不了多少的活物攥在了掌中,这活物竟然生有四爪,似条小型的石龙子,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阴险的闪烁着,嘴里吐着细细的红信,那极轻的人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告诉我,您想起什么了,如此情动?”
“你是什么东西?”
他双眼眯起,尖甲掐紧这小石龙子的脑袋,用鲛人语问道。
“哎呀呀,您轻点,我可曾是您最忠心的奴仆~”
这声音甚是耳熟,便与他被卷入海里时听见的一样。
他很不喜欢。
噩梦遗留下来的痛楚使他格外暴躁,蹼爪狠狠收紧,那小石龙子浑身滑溜溜的,一下从他掌心窜了出去,爬上了他肩头:“恼羞成怒了吗,我的魔尊大人?啧啧,想来你做的不是个美梦,不会是梦见你的师尊要杀了你吧?”
沧渊心口猛地缩紧。
“你一定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我呀,可是亲眼见证了您前世如何死在您师尊手里的。
您师尊可真是太狠心了!”
不会的,他的师父明明待他极好,怎么上一世会杀了他?
魔尊大人,这东西为何这样称呼自己?
他前世是什么?
沧渊抬眼看向楚曦之前走进的那间房内,房门半掩着,有些许低语声泄了出来,是两个人在交谈,他的听觉极是灵敏,竖起耳朵仔细听去,便辨出了除楚曦外另一个人的声音。
“现在感觉如何?”
灵湫撤回真元,徐徐收手。
楚曦抚了抚心脉,只觉那常年阻滞之处舒畅了不少,运转过一次小周天,心口处也没有之前了那种难以忍受的刺痛之感,不禁有些惊喜:“真人可是将我的心疾治好了么?”
灵湫垂下手臂,袖子滑下来,掩去了脉博处一道暗红的血线,他脸上仍是无甚表情,只摇了摇头:“只是暂时压制住罢了。
在此期间,我每日都会助你修炼,直至你元婴化成。”
楚曦点了点头,还想说些感激之辞,却见他眼神云深雾浓,欲言又止似的,遂问:“怎么了?真人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当真疼爱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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