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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魏郯跟前,开始擦他的正面。
魏郯的身体我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可当视线触到那线条分明的肌理,还是觉得颊边微微一热。
在过去,我从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特别。
裴潜少年时也曾在我面前更过衣,他那时身形瘦削修长,皮肤洁白细腻,就像一件出自名窑的瓷器。
他见我盯着看,笑我好色。
我却不以为然,觉得女子也差不多生成这样,男子跟女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长安,我有时乘车路过市中,会看到路边赤膊坦胸的力役之人,他们的身形就与裴潜很不同,肌肉鼓硕得青筋条条。
乳母露出鄙夷的神色,叫我不要看,并告诉我粗陋的乡野之人才会生得那样。
我那时受教,要生得像裴潜那样才是高门子弟。
现在的魏郯却教我困惑。
他是高门子弟,却像市井里的壮汉那样有宽厚的胸膛和壮实的手臂,腹部也不像我的前夫韩广那样鼓得松软,而是平坦得结实紧凑。
我心底想着一个问题,男人不都是应当大腹便便么……
“想什么?”
魏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眼,他盯着我。
“……”
我一愣,正想着怎么回答,他低低开口:“你看你的手拭到了何处。”
我顺着他的示意看去,登时窘然。
刚才心里净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手中的巾帕一路往下,滴水把他腰下的袴裆洇湿了一大片。
“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将湿巾放下,取来一块干布。
可正要往那袴裆上擦拭,魏郯一把将我的手稳稳捉住。
“不必,”
他深吸口气,似笑非笑,“去取一身干衣来。”
我望着他,只觉颊边发热,应了一声就转头走向箱笼。
待我终于把衣服找齐,魏郯已经走到在屏风后面。
我把衣物隔着屏风递给他,魏郯接过,只听得里面窸窣响动。
没多久,魏郯走出来,葛衣裹着结实的身体,大小正好。
“如何?”
他问。
我讶然:“嗯?”
魏郯意味深长:“你一直在看我身体。”
我的脸一热,辩解道:“我不是看你身体。”
魏郯眉梢微挑,“那你看什么?”
我张张口,居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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