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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云岫看过来:“可那人不是我。”
战长林一凛,终于顿悟,眉峰不由一压:“这是什么损招。”
居云岫垂目:“猜测而已,对方未必稀罕用。”
……
兵刃交接声震动耳畔,垂幔后,心月被一名禁军捂住嘴,用刀抵着脖颈,鲜血流入胸口。
混乱战局里,一支毒箭朝着战长林后脑勺射去,另外又有一人纵身而起,手里佩刀直砍战长林后颈。
心月望着那一双黢黑的眼睛,眸底流露痛色。
“长乐郡主?!”
李茂喊声惊动众人,战长林头一歪,毒箭擦着耳边飞过,反身时,手里长剑贯穿来人胸口,向后一冲,数人紧跟着被推翻。
战长林拔剑,鲜血喷溅满殿。
挟持心月的禁军怛然失色,扭头请示梁柱后的人:“大人?!”
赵霁藏在梁柱后,瞪着前方杀敌更猛的战长林,咬牙道:“撤。”
※
永寿殿外,疾风飒飒地吹卷着地砖上的落叶,旌旗在半空里猎猎招展,居云岫望着车窗外。
距离战长林入殿,已有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奚昱等人率领大军等候在丹墀下,开始察觉到不太对劲。
便在这时,身后马车一动,居云岫身着甲胄下车,毫不犹豫下令:“杀进去!”
※
偏殿里,杀声渐渐被隔至耳后,那名禁军护卫着赵霁、心月二人躲至最右侧最里间的寝殿里。
心月跌坐在屏风下,雪白的脖颈上淌着鲜血,刺目的血一径没入胸乳里。
那名禁军惭愧地闪开目光,转身退至门外。
门关上后,寝殿里更寂静,赵霁疲惫地席地而坐,目光悲而恨。
二人的呼吸声充斥屋里。
少顷后,赵霁向心月抛去一把匕首,正是刚才禁军用来挟持她的那一把。
“拿着,一会儿防身用。”
赵霁声音沙哑,不再有早上的决绝,心月望着那把沾着血的匕首,没动。
赵霁侧目。
心月颓然地跌坐在屏风下,眉眼哀戚,目光凝结,一动不动,似已痴了。
赵霁望着她玉颈上的血,眉头一皱,起身后,走到她面前坐下。
颈上伤口并不算深,止住血应该就没大碍,赵霁本来想扯心月的半臂,考虑到天气冷,便撕下了自己的一角衣袂,低下头,耐心地给她揩拭血迹,包扎伤口。
用衣袂缠到最后一圈时,胸口突然一痛。
赵霁瞳孔震动,手里布条松落。
心月攥着手里的匕首,狠狠往里推,赵霁抓住心月的手,不住发抖。
鲜血在二人的推搡下越涌越剧烈,浸得二人满手都是,黏糊糊、温热热的。
心月抬头。
二人目光交汇于咫尺间,赵霁满眼错愕、震惊、愤怒。
心月眼里泪水淌落。
“你……”
赵霁开口,一口血溢出嘴角,便欲推开心月,插在胸口的匕首突然被拔出。
赵霁身体一震,瞪直着眼倒在地上,心月手里匕首砸落在裙琚上,沾满鲜血的双手簌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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