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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长林咧开嘴笑,自信十足。
“你要在洛阳待多久?”
提起这一茬,战长林的笑容登时就没那么明朗了,收了嘴角,道:“不会很久,大概……到你大婚后吧。”
他亲口说出“你大婚”
,心里滋味怪难受的,居云岫眼眸微垂,道:“遇事与我联络,不要擅自行动。”
听得这句,战长林神色才又暖回来,脑袋直往车窗里伸。
居云岫伸手按住,没注意,一按就按到他光头上,陌生的触感令她缩了手。
战长林想说的话立刻咽了回去,紧张道:“不好摸么?”
一边问,一边自己摸着,光溜溜的,他倒是摸惯了。
居云岫别开脸,脸色并不好看。
战长林便懂了,承诺道:“回长安我就开始蓄发,下回给你摸个毛茸茸的。”
居云岫想到那个画面,背脊激开一股麻意,趁着璨月打水回来,撵人道:“赶紧走。”
战长林笑,说了一声“薄脸皮”
,这才溜了。
※
车队在三日后进入洛阳地界,战长林因怕被人认出,在路上又买了顶斗笠戴着,且不再跟居云岫同行。
又是一个烈日灼灼的正午,车队行驶在沙尘弥漫的官道上,到巳时二刻左右,才进入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里。
这两日赶路赶得急,战长林又走了,恪儿无精打采,精气神一恹下来,瞧着便总像是病了,居云岫拿陶埙教他吹奏,他也兴致寥寥。
“不舒服?”
居云岫体贴地问。
恪儿摇头,小嘴微微撅着,想问什么又憋了回去,只道:“我想玩一玩。”
居云岫道:“我不是在跟你玩?”
恪儿一脸别扭,趴在居云岫肩头,眼睛望着车窗外。
居云岫沉默片刻,道:“想去外面玩?”
恪儿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是在思念战长林,战长林是前日走的,走前告诉他他还会回来,但前提是在他走后,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战长林”
这个名字,包括在居云岫面前,也不可以再提到他。
恪儿心里难受,抱紧居云岫,鼻尖酸酸的,突然想哭。
居云岫抚着他后背,感受到了他的微颤,心里一怔后,明白过来。
不由更沉默了。
车队行驶在浓阴匝地的树林里,一切都那样安静,良久后,居云岫道:“想哭就哭吧。”
恪儿眼眶一热,泪水盈于睫羽,却用力摇头。
他硬生生憋着,不肯哭,憋住以后,瓮声道:“我……可以跟小黑玩一玩吗?”
居云岫不知他何时竟这样能忍哭了,心里反而酸酸的,柔声道:“玩吧。”
扶风示意众人中止前行,马车停下,居云岫抱着恪儿走下来,放他到地上站着,琦夜已从后面牵了小黑狗过来。
甫一见着恪儿,小黑狗激动地汪汪叫,尾巴摇得像个风车,恪儿也跑过去把它抱住,想到居云岫怕狗,又忙把狗绳抓紧了。
“我带它到那边玩。”
恪儿牵着小黑狗,指着树林对面,向居云岫请示。
居云岫不反对,只示意琦夜跟上。
众人赶了一大天路,多少也疲乏了,扶风顺势传令众人原地休憩,璨月取了水囊来给居云岫解渴。
不多时,树林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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