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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乾颔首,“你大哥这次领着莫大的军功回来,朝堂上肯定是要赏的,这赏赐还不能太轻。
我思来想去,还有什么是比赏一位公主更能显示器重的呢?”
“你想把……”
阿芫没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既然是赏赐,那就绝对不是诸邑。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元乾定定地看着她,“我想把妹妹荣安嫁给他……”
“荣安表姐?”
“荣安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嫡长公主的出身,身份地位与姑母华阳大长公主当年是一样的。
因为在她眼中,也只有出身皇族嫡系的新娘,才不算辱没了独孤氏的门风!”
这的确是她的母亲一辈子都在坚守的事,包括让她嫁入皇家。
母亲是绝对不能忍受一个会让家族荣誉收到损害的女人进门的。
诸邑,便是如此!
“怎么,你不乐意?”
元乾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所起伏,以为是她不赞成。
阿芫轻笑着说:“有什么好不乐意的,那是从小就疼我的亲表姐,她嫁到我们家,大哥不会让她吃苦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人人都有各自要背负的,要偿还的,能与被世俗选中的那个人琴瑟和鸣也算是幸运的了……”
本是无心说了几句,后来倒产生了几分感慨之意。
阿芫挑眉问他:“你仿佛在抱怨?”
被突然这么一问,元乾一头雾水,他哪里有抱怨了?
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今儿个处置了辛姬?”
这话阿芫听着十分别别扭,不就是让她没事以后别来椒房殿晃了,这就叫处置?
阿芫低眉浅笑,“看不出来,她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
“你多想了,她下午来御书房也没说什么。”
元乾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阿芫不阴不阳地讽道:“刚从我这儿出去,转头就到你那儿去告状,她行事还真利索!”
说完自己也觉得委屈,从前她在家时哪里受过外人这样的夹板气。
母亲对她虽然看似严厉,心里却从来都是向着她的,半点也不肯让她听凭旁人折辱。
如今她身在宫墙内,丈夫就是她以后的天,如果连他也听信别人的话,不信她,谁又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呢!
“你这女人……”
元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下将阿芫打横抱起,放在矮塌上。
陡然的天翻地转,阿芫差点惊呼出声。
他迫近她的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息轻轻拂在她的颈间,张扬着大笑,“实在刁蛮骄纵得很,还爱吃醋,不收拾收拾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起开……”
阿芫羞红了脸,气恼地推他。
无奈身上压着的人实在太过沉重,她的挣扎简直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没羞没臊的……”
回应她的是元乾肆意的笑声,宫人早已知趣地退了出去,只留室内香气依然,香炉内冒起的轻烟悠悠地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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