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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薄纸。
她现在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到朝野百官的一腔愤怒。
“皇后娘娘?您……”
内侍瞧着她的神色,声音里带着疑惑。
阿芫轻轻摇摇头,“没什么。”
一直想找来看看,没曾想真见着了,又不愿再继续看下去了。
下重明台时已近黄昏,刚踏下台阶就下起雨来,雨点很大,砸在青石砖上噼啪作响。
念奴挑着玉勾云纹宫灯引路,无边的晦暗中只有那猩红的一点,闪闪烁烁,飘飘荡荡。
影影绰绰间,嬴姑从廊子那头匆匆过来,福身道:“椒房殿的奶娘和保母适才来向奴婢回禀,说公主突然发起了高热,啼哭不止,看情势有些凶险,皇后快去看看吧!”
她听得一惊,“召太医了吗?”
“太医正在为公主诊断,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阿芫心下一紧,顾不上多问,忙快步回椒房殿去。
偏殿中人来人往,有好几位太医在场。
奶娘保母和婢子们跪了一地。
阿芫顾不得问罪,忙问:“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
不等一众人答话,她径直入内,身旁嬴姑道:“自从那日文姒夫人闹过一场后,公主一直就不舒服,但也没什么大碍。
老奴看这几日您一直心情不佳,就没把这事儿告知您。”
阿芫心中不耐,抬手掀开内室的珠帘:“行了,太医怎么说?”
几位太医上前行礼,一旁被医女抱在怀里的永乐正大哭不止,面色通红,嚎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似的。
听着孩子的哭声,她的心都被揪在了一起。
太医揖手道:“臣等仔细辨证,永乐公主气息急促,舌红干裂,且脉象细微,断若游丝,初看是哮喘的症状。
臣施针取天突太渊,公主症候似有好转。”
说着顿下来,舔了舔唇又道,“只是臣查验时,发现公主额心隐隐有青气,手足冰凉,偶伴惊悸,这与哮喘的的血热风燥又相斥……所以究竟是什么病因,臣……”
阿芫听得一知半解,就是说并不单纯是哮喘,还伴有其他难以诊断的症候么?
太医见她懵懂不知,神情竟变得有些复杂,目光一直闪躲着。
阿芫心知有异,沉声让内室其他人退了出去。
良久,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颤声道:“公主一直高热不退浑身乏力喉咙胀痛,且呕吐不止,随时有可能昏厥过去……这种症状,极有可能是……是感染了‘痘毒’——”
“就是俗称的,天花!”
阿芫只觉得脚下一软,“你……你说什么?”
太医紧紧伏在地上,声音颤抖:“请娘娘早做决断,此病较之瘟疫更为恐怖,一旦传染开来就是灭族之灾……”
“放肆!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信口开河?公主昨日还好好的,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人,怎会染上天花?你这是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
“臣不敢!
求皇后娘娘早做决断!”
阿芫无力地立在原地,看着被放在榻上仍在大哭地永乐,心中像是有千股麻绳拧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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